伍子胥列传(读《史记.伍子胥列传》之一)

伍子胥列传
伍子胥(公元前559年~公元前484年),名员(一作“芸”),子胥是字,楚国人。伍子胥的父亲叫做伍奢,他的哥哥叫做伍尚。他的祖先叫做伍举,他在侍奉楚庄王时因敢于直谏而显贵,他的后世在楚国很有功名。
楚平王的太子名叫建,伍奢作为他的太傅,费无忌作为少傅。费无忌对太子建不忠。楚平王派费无忌替太子到秦国迎娶媳妇,这名秦国女子长得很漂亮。费无忌就飞马提前返回报告楚平王说:“这名秦国女子容貌绝美,大王可以自己娶用,然后再替太子娶妻。”楚平王果真强抢自己的儿媳妇为妻,并且对她十分宠爱,生下儿子轸,另外替太子娶了妻子。
费无忌因为献给楚平王秦女而受宠,不再跟随太子转而侍奉楚平王。他天天担心楚平王去世后太子继位,那样肯定首先杀掉自己,就向楚平王进太子建的谗言。建的母亲是蔡国女子,不受楚平王宠爱。楚平王也因为抢夺了儿媳妇而心中不安,就派建到边境守卫城父,防守边疆。
不久后,费无忌又天天向楚平王说太子建的坏话:“太子因为秦女的缘故,不可能不怨恨大王,我提醒大王要早加防备。我听说太子到城父后,手中所有兵权,对外积极交往诸侯,想要返回楚国内地作乱。”
楚平王就召太子的太傅伍奢前来审问。伍奢知道这是费无忌向楚平王进的太子谗言,就反问楚平王:“大王为什么要听信谗贼小臣的话,而疏远骨肉之亲呢?”费无忌说:“大王如果现在不治罪伍奢,他们谋划的事情马上就要做成。大王很快就要被擒。”
楚平王大怒,命人囚禁伍奢,命令城父司马奋扬杀掉杀太子。奋扬提前派人报告太子:“太子快快离开,不然会被诛杀。”太子建逃亡到了宋国。
费无忌对楚平王说:“伍奢有两个儿子,都很贤良,不诛杀他们肯定会成为楚国忧患。可以把他的父亲作为人质,征召他们前来杀掉,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楚平王派人对伍奢说:“只要你招来你的两个儿子就能活命,否则马上处死。”伍奢说:“我的长子伍尚为人仁善,一招呼肯定会来。伍员为人刚毅忍耐,他能成就大事。他知道来了后肯定被擒,我估计他不会前来。”
楚平王不听,派人征召两人说:“如果你们两个到来,我马上放掉你们的父亲;如果不来,马上杀掉你们的父亲。”伍尚想要听命前往,伍子胥说:“楚王征召咱们兄弟,他并不是想放咱们父亲生还,而是担心咱们兄弟逃脱后留下后患,所以才用咱们的父亲为人质,诈召咱们两人。如果我们一到,肯定和父亲一起被处死。这样对咱们父亲有什么用处?去了后咱们父亲的仇谁来报?我看不如逃奔到其他国家,借力以洗雪父亲被杀之仇。如果白白被杀,没有一点用处。”伍尚说:“我知道前往肯定不能救咱们父亲的性命。但是父亲召我,我却为求生而不去,如果以后不能替父亲报仇,最后还会被天下人耻笑。”他对伍子胥说:“我必须前往!你能报杀父之仇,我现在去陪父亲一起赴死。”
伍尚马上就缚,使者接着想抓捕伍子胥。伍子胥拉满弓搭上箭对着使者,使者不敢前进,伍子胥这才逃亡。他听说太子建在宋国,就前往投奔。伍奢听说伍子胥逃亡后说道:“楚国君臣马上面临刀兵之灾了。”伍尚来到楚都后,楚平王马上杀掉了伍奢和伍尚。
伍子胥来到宋国,宋国正发生华氏之乱,就和太子建一起逃奔到郑国。郑定公对他们很友善,他们又来到了晋国。晋顷公这个人很不地道,他说:“太子既然和郑君关系友善,郑君肯定信任太子。太子作为我们的内应,我军在外面进攻,肯定能够灭掉郑国。灭掉郑国后我保证加封太子。”建于是返回郑国。
事情还没来得及实施,太子因为个人私事想要杀掉他的一个随从。这名随从知道其计谋,就报告了郑定公。郑定公和子产诛杀了太子建。建有儿子名叫胜,伍子胥就保护着胜一起逃奔吴国。
他们来到昭关时,昭关守军想要抓捕他们。伍子胥就和胜分别步行逃走,差点被捉住,追兵随后追赶。来到长江边上,长江上只有一名渔父在划船。他看到伍子胥形势危急,就渡过了他。
伍子胥渡过后,解下腰间的佩剑说:“这柄剑价值百金,我把它送给您老人家。”老父说:“楚国有悬赏,抓到伍子胥的赏赐粟五万石,封爵执珪,我怎么会稀罕这一百两黄金的宝剑!”坚决不接受。
伍子胥没有来到吴国就生病了,在路上靠乞讨为生。伍员到达吴国都城后,吴王僚执政,公子光作为将军,伍子胥就通过公子光求见吴王。
很久以后,楚国的边城钟离和吴国的边城卑梁两边都以养蚕为生,两城的两户女子为争夺桑叶相互撕打起来,双方部队加入争斗。楚平王大发雷霆,派出部队进攻吴国。吴王派公子光进攻楚国,攻占了楚国的钟离和居巢后撤军。
伍子胥对吴王僚说:“从这次争执来看,我们能够击败楚国,希望再派公子出征。”公子光对吴王说:“伍员的父兄被楚王杀害,他劝大王攻打楚国,是为了报他的私仇。我们进攻楚国未必能得手。”伍子胥知道公子光早有野心,一直想除掉吴王僚后自立为君,所以不可能说服其对楚用兵,就向公子光推荐了杀手专诸,然后和建装作没事人样到农村种地去了。
黄其军
作于2020年6月20日(古历庚子年闰四月廿九)

 

读《史记.伍子胥列传》之一
伍子胥他的一生极尽曲折,父亲伍奢为奸人费无极所陷,楚平王假传伍奢的命令他们兄弟二人回朝,伍员,也就是伍子胥,说:“楚平王一定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不能回去,得为父亲报仇,回去就是白死了。”大哥伍尚却说:“我知往终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以求生而不往,後不能雪耻,终为天下笑耳。”并与他约定,“汝能报杀父之雠,我将归死。”你去报仇,我去就死。父亲知道伍子胥逃跑了,了解儿子的刚烈和百折不挠的伍奢,死前说:“楚国君臣且苦兵矣。”今后伍子胥是一定不会放过楚国的。
伍子胥找到了同为奸人费无极所陷害而出逃的楚国太子建,两人一起去了郑国。本来他们在郑国受到的待遇不错,但是太子建去拜访晋国时,晋顷公跟他说:“太子既善郑,郑信太子。太子能为我内应,而我攻其外,灭郑必矣。灭郑而封太子。”郑很相信太子您,不如你当我们在郑国的内应,助我攻打郑国,一定能灭了郑国。如果成功了就封你当郑国国君。太子建同意了,不料却被随从出卖。郑定公和子产就杀了太子建。
伍子胥带着太子建的儿子再度出逃,他们去了吴国。要进入吴国就得通过昭关,各地戏曲里过昭关一夜白头,渔父无私的帮助他们的故事就出自于此。在史记里写得比较简单,渔父送他们过江后只是拒绝了伍子胥的宝剑,在某些传奇如《吴越春秋》中,不但渔父为了让伍子胥放心,自沉于江中,还加上了一位管饭后投水的女子。
伍子胥千辛万苦到了吴国后,此时“吴王僚方用事”,吴王僚正有野心,想要攻打楚国,伍子胥觉得机会来了,就通过公子光的关系求见并鼓动吴王僚“楚可破也。原复遣公子光。”吴王僚却找了公子光来问伍子胥建议我用你当大将攻打楚,你意下如何?但公子光却说:“彼伍胥父兄为戮於楚,而劝王伐楚者,欲以自报其雠耳。伐楚未可破也。”意思是伍子胥是楚人,他是想利用咱们吴国来报自己的私仇,攻打楚国这事不靠谱。
“伍胥知公子光有内志,欲杀王而自立,未可说以外事。”伍子胥本以为公子光一定会想建立功勋,打下楚国,现在看来公子光真正的野心是王位。知道了公子光有“内志”,想得到吴国王位,这时跟他说“外事”没用。公子光为什么想得到王位,这里又是一个曲折的故事,公子光的祖父吴王寿梦喜爱小儿子季札,想让他接位,但是季札是一个很高尚的人,他认为自己年纪太小,而且按祖制,也就是长子继承制不应该由他来。于是吴王寿梦死后还是由长子诸樊来当国王,但是诸樊知道父亲的意愿,于是在父亲的丧礼结束后要让位于季札,季札拒绝了。当时国中很多人都觉得应该由季札来当国王,季札没办法,只好自愿放弃地位变成一个农夫。长子诸樊十三年后过世时,死前特意没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弟弟,兄终弟及,这也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封建继承模式。诸樊的用意就是想有机会把王位再从老二传到老三,最后传到老四季札手里,完成父亲的遗愿。可惜传到老三之后,老三去世前要传位给老四,季札还是不肯接受王位,于是大家商量之后,就决定恢复长子继承制,却是让老三夷昧的儿子吴王僚接任王位,这就引起了老大诸樊的儿子公子光的极大不满,他觉得按道理应该是由他来继承王位才合理。
伍子胥是个聪明人,他想通这件事后马上转变战略,决定先帮公子光取得王位,于是他“乃进专诸”,专诸此人在刺客列传中也有记载。专诸藏匕首于鱼腹之中,在宴会中当场刺杀吴王僚。公子光从此自立为王,是为吴王阖闾。之后伍子胥成为了吴王阖闾重要的谋士,他的复仇大计终于走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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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伍子胥列传》司马迁
(原文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