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周鹏：艾叶 · 粽关情

《西北●大秦文学》2020年166期▍总932期
01
艾叶.粽关情
作者：周鹏
这个周末，我去了父母家，意外碰到了妹，她是从老家赶来看望母亲的，我很是欣喜。
妹，小我两岁。
记得在我入伍那个冬天，我当兵去了宁夏。新训任务结束后，我留在了某司训基地。
一天傍晚，连队拉回来一车煤，准备过冬用。连队留下来的“新兵蛋子”在吃完晚饭后，在连队司务长的带领下，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卸完了一整车“无烟煤”。
那时年少，激情彭拜，血气方刚，干活劲头真大。
卸完煤，连队文书说有我一封书信，是家里来的。从来信得知妹已早早嫁人了。多年以后，我常常因为没有参加过妹的婚礼而惆怅，又因为妹的婚事没有尽到做兄长责任而愧疚，以至于妹在后来的日子很苦，也很难，心头总有憾......
突然，妹出现在眼前，分外亲切。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拉了好多家常话。
当提及起我两个外甥时，妹说她压力很大，都愁给两个娃问媳妇的事。
我知道，妹的全家老小都指望着她，妹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劝妹说，“愁个啥呢，两个孩子那么争气，都相继有了工作，比他那个不上道的爸强过百倍、千倍，两个孩子现在都很争气，还怕啥，愁啥呢，日子都会好的，啥都会有的...”。
“能不愁么....孩子一晃都大了，啥事都来了，为了两个娃，他奶劲头也大。好歹，她奶身子骨也硬朗，见个天，就往地里钻，这不，端午节马上到了，还忖思着去割艾草跟集市上卖呢，卖钱好给她两个孙子攒钱娶媳妇，劲头足着呢...”
一家人围着孩子的话题在说笑。说到端午节，一下子让我想起好多往事......
记得小时候，每年端午节，父亲也去乡间小道的水沟渠边，割很多艾草回来。那时候小，不懂，不知道父亲割艾草有啥用，成捆成捆的割，然后用小推车推着去镇上赶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端午节的习俗，父亲割那么多艾草的好用处，去集市上卖，换两个零花钱，补贴家里用。
端午节临近，好多地方老百姓都要把艾草和菖蒲捆绑在一起，悬挂在大门两边，有辟邪、防病的祈愿。有的地方人们还会在端午节这一天打扫庭院，洒雄黄水，饮雄黄酒，悬挂艾枝、菖蒲，就是希望能达到杀菌防病的效果。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这个民俗的由来已久，据说插艾还有很多的传说呢，一个说法和燕王有关，父亲好像讲述过，隐隐约约记得。
相传燕王征战到河北一带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中怀抱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大男孩，而手里还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当时燕王不解，为什么要这样。这位妇人说，怀里抱着的是邻居的孩子，然而他的父亲被抓壮丁战死了，而他的妈妈也病死了，现在就剩下这个可怜的独苗。而这个小男孩子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之所以要抱着大男孩而牵着小男孩，就是怕万一出事了，要舍去小的保大的。燕王听了这个老妇人的话，对其品德十分敬仰。于是告诉她说，你如此爱护别人的孩子，而你们又是我的臣民，只要有爱心，怎会遇到杀人呀？说话间燕王看到路边有很多艾草，就拔了一把递到老妇人手中，并告诉她只要把这个插在门上，以后打仗了就能免遭伤害。于是这个妇人就照燕王的话做了，一夜之间，千家万户的门旁都插上了艾草。第二天刚好是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燕王在这一带打了大胜仗。于是为了纪念这一天，从此每年这一天都有插艾草的习俗了。
端午节不仅有挂蒿草、艾叶，吃粽子、喝雄黄酒，薰苍术、白芷，赛龙舟等习俗，还有佩戴香包，带五彩绳手链等讲究。
记得有一年逢端午，那时孩子还小，母亲从乡下带来她包的蜜枣粽子，还有一些时令水果来城里看望孙女。孙女见到奶奶甭提多高兴了，她和母亲高高兴兴上街回来，欢喜的告诉我，奶奶不但给她买了漂亮的香包，还伸出手腕给我，看她小手腕上有五彩绳手链呢。看着孩子围着母亲高兴的样子，我当时心里润润的、甜甜的，一副祥和、安乐的“婆孙图”瞬时让我陶醉了。
“...端午节跟前，我到时包一些粽子送来，再来转转......”
过往的思绪在和妹的交谈中，又被拉回到了现实，望着已显苍老的妹妹，那已泛着花白的青丝在灯光下多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和人生的不易。
又是一年端午节。

【作者简介】周鹏，咸阳市秦都区作家协会会员。1999年以来，开始尝试写作，其作品有新闻报道、诗歌、散文等，先后在《人民军队》、《甘肃广播电视报》、《咸阳日报》、《陕西老年报》等报纸刊登发表。现在咸阳市老干局咸阳市第二干休所办公室工作。
编辑：张希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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