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读后感(年轻人的乌托邦时代,留下了什么?)

乌托邦读后感
作为空想社会主义的代表作《乌托邦》,从16世纪出版以来影响了一代又一代思想家和哲学家,为后世社会主义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思想。当看到党支部学习的图书角里有这本书之后,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它作为学习提高的书目,并在假期和疫情期间进行了拜读与学习。
全书共分为两部分。在本书中,作者莫尔通过主人公拉斐尔之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与见地,在第一部分描述了当时英国君主专制制度的各种弊端,在第二部分描绘了理想社会,也就是乌托邦的种种方面的社会愿景。就像书尾附录所说,“社会的发展还没有创造出使无产者形成为一个阶级所必要的前提,产生科学社会主义的时机还没有到来”,莫尔的观点与看法仍然被束缚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下,它仍然期待着君主贤明,唤醒人们的信仰,追求崇尚绝对的共有,却也没有摆脱英雄史观的影响。结合现在的社会发展看来,乌托邦仍然有许多局限和不足,并且作者没有找到理想社会取代现实的途径。但是当时光飞逝,马克思与恩格斯等无产阶级革命者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他们吸收了社会主义思想的经验,将广大劳动群众团结起来时,便发现其实社会主义也是有可以实现的可能,《乌托邦》也在百年后体现出了超越时代的价值。
尽管这本书于16世纪完成,“乌托邦”式的社会主义与我们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还是有相同之处。在对待未来上,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为目标,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乌托邦”是旨在让全人类获得解放,获得自由,秉承着深切的人文关怀,追求崇高的理想,这让我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崇高性上对“乌托邦”的发展和应用。同时,二者都有很强的历史必然性。支持“乌托邦”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思想家们,强调人民积极投身现实世界社会变革,号召人们通过自身实践去创造美好的未来,而对于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形成与发展中虽然也遭受挫折,当革命家们依然高举社会主义旗帜,中国人民对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依然抱着坚定的信念,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定走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出“四个自信“。当然,历史在不断发展,我们的国家也走出了符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与”乌托邦“社会主义来说,有学习与借鉴,也有发展和进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没有基于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而是结合了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洞察,吸取经验,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对客观事实和规律去正确把握。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脱离了”乌托邦“的社会主义空想,脚踏实地,强调实践出真知,开展改革开放,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在新冠肺炎影响全球的今天,我们可以看到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像中国一样将疫情防控做到如此之好。“雷神山”“火神山”医院的建成,全国各省医疗救援队驰援武汉,党中央抗疫指导小组的正确领导,无不体现了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优势,体现出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作为共产党员,我也将借古鉴今,不断学习,密切联系群众,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提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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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梁修平
审核/姚明峰,程彬
自动化2019级研究生第一党支部

 

年轻人的乌托邦时代,留下了什么?
年前的春天,世界仍然处在一股被青春搅动的风潮中。
年1月16日,布拉格大学生扬·帕拉赫决定为抗议苏联“入侵”牺牲自己。
一个月后,美国杜克大学的学生在与警察持续冲突了三天后,迫使校方同意建立黑人研究项目。
月1日,大门乐队在迈尔密的演出上,主唱吉姆·莫里森挑衅地暴露生殖器,收到警方的逮捕令。这是当时摇滚明星狂野一面的缩影。
两天后,在洛杉矶的一个法庭上,25岁的索罕索罕承认是他杀死了总统候选人罗伯特·肯尼迪。
政治暴力的余波不断……
《戏梦巴黎》剧照
月20日,列侬和小野洋子结婚,在阿姆斯特丹度蜜月时,他们进行了一周的“为和平卧床”活动,提出口号“给和平一个机会”,表达反越战的立场。
月9日,近300名大学生围困了哈佛大学行政大楼。
从1968年开始,全美高校举行了200多次示威游行,除了反战主题,很多示威活动是争取大学男女生可以在宿舍同住、抗议取消黑人住房,等等。
主要是非暴力抗议,但到了1969年,暴力对抗开始增多。
躁动不安的氛围,在这一年的夏天推向高潮:因为横空出世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也因为两桩连环杀人案……
其中一个受害者是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的演员妻子莎伦·塔特。昆汀导演、莱昂纳多和皮特主演的新作《好莱坞往事》,就是以这个故事为背景。
《好莱坞往事》剧照
年代充满了急速的变化和矛盾,它为现代平等和自由的诞生铺平道路,揭开了富裕生活背后的精神黑洞。
罗伯特·肯尼迪曾说的“国民生产总值统计了所有指标,但遗漏了让生活有意义的那些指标”,让这一代人深感共鸣。
同时,它也走向了极端,引发了诸多争议事件……
在今天,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如此复杂的当下?
而60年代留下的精神遗产哪些还在影响着我们今天的生活?
就此,Lens采访了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许平教授。
理解“60年代”——
建立一个物质丰富又精神丰饶的社会
:从宏观上讲,你所理解的西方上个世纪60年代是一番什么样的图景?
许平:上个世纪60年代,西方是一个社会变革的时代。世界秩序在变化、社会出现调整,文化上也发生方向性转折。出现民权运动,学生运动,反战运动,反主流文化运动,环保运动和女权运动等新的社会运动,与反战运动相呼应,整个世界动荡不安。
《如果》剧照
:那么,应该如何理解贯穿60年代声势浩大的民权运动、反战运动、女权运动,以及年轻人在学校、广场和家庭餐桌上开展的斗争?这些运动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呢?
许平:理解上个世纪60年代西方一系列新社会运动的背景,就必须回溯到50年代。在西方,20世纪中叶的时候,工业化和社会现代化都已经完成了,理性主义到达顶峰,整个世界来到一个转折点,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后现代。因此,50年代是一个很特殊的时代。
在文化上,50年代是一个迷茫的时代。因为资本主义自由生长这么长时间,他们原本相信理性是最好的。但是20世纪前期的经济危机和战争告诉他们,这个理性社会不是那么美好。大屠杀背后的人性沦丧,对理性本身就是一种强烈震撼。促使西方人在战后反思自己的以理性为基础建构起来的文化,试图构建新的价值观和新的价值体系。对新价值体系的探索,首先表现为反理性和对理性的批判。
说到50年代对60年代的影响,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意识形态的终结。在此之前很多西方知识分子相信共产主义,觉得资本主义有这么多问题,应该推翻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
苏联在“二战”之后初期声望达到鼎盛,和第一强国美国之间展开冷战,西方知识分子一度对苏联很欣赏甚至崇拜,因为苏联给人们带来乌托邦的想象,而知识分子们自认有着寻找未来理想的使命。但1956年的苏共20大戳破了他们对共产主义的幻想,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刚在20大上宣读,第二天《纽约时报》就全文登载。西方知识分子特别失望,这是一个共产主义退潮的时期。西方的老左派们觉得理想破灭了,英国的波普尔、法国的萨特,还有美国社会学家利普塞特,都开始转向,老左派衰落了,这被称为“意识形态的终结”。此后,马尔库塞、丹尼尔·贝尔这些“新左派”的代表崛起。与老左派不同的是,他们不以政治上颠覆资本主义为己任,而注重从文化上批判资本主义,这是新左派与老左派的不同。
年代还有一个特征是,消费社会兴起。“二战”以后西方出现高科技革命,带来生产方式变化。随着现代大宗生产方式的出现,消费社会的兴起,消费社会的兴起是当时最主要的经济和社会背景。
《出租车司机》剧照
:当时有很多学生反对消费社会?
许平:学生们以为自己是在反消费社会,其实他们是消费社会的主要承载者。你看那些摇滚音乐会、唱片、牛仔裤这些新鲜事物都是年轻人在消费。而消费社会兴起之后,它需要对以往价值观进行反思,也就是对马克斯·韦伯所说的艰苦奋斗、克勤克俭的清教伦理的反思。
美国的丹尼尔·贝尔曾指出资本主义有两个原始冲动:一个是“资本不盈利就死亡”这样的经济伦理;再一个就是新教徒的这种努力奋斗,“积攒每一个铜板”的精神。而这两种精神刚开始的时候是不矛盾的,共同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但到消费社会以后,经济运作的最关键的问题不再是资本了,最主要的是市场。生产出的大宗商品都需要在市场兑现其价值,消费者不消费,就没办法完成整个经济运作过程。
第三次科技革命后,扩大消费就变得尤其重要。但老一辈的人们还在恪守着老的中产阶级观念,因为他们经历了世界性经济危机,又经历了“二战”,在小心维护着传统的价值观和道德。消费社会的兴起意味着旧的价值观和道德会成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束缚。
所以50年代经济发展之后,60年代学生运动接踵而至,学生运动的一个著名口号是“我什么都要,我现在就要!”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个人主义的东西。他们以为是在反资本主义、反消费社会,但他们只是反对旧的道德观念、反对新教伦理,是对旧的道德伦理文化上的一种反叛。因此,60年代年轻人被称为“反叛的一代”。
“五月风暴”,摄影:布列松
:仅仅1968一年内,美国、法国、越南、巴西、波兰、日本、墨西哥、尼日利亚、捷克斯洛伐克都爆发了各种反抗活动。纷乱的各种现象中,看起来越战充当了导火索?
许平:越战之所以世界瞩目,是因为旧殖民主义时代已经过去了,两次世界大战那么惨痛的经历,使得旧殖民主义的肆意侵略不得人心了;第二,就是从道德上看,60年代特别重视平等,好多美国年轻人觉得我们去到人家那里打仗,是我们不对,美国在恃强凌弱;而且越战也侵犯了学生的利益,在学生中征兵,而学生不想去当兵,不想去当炮灰。
但越战只是一个反抗目标,60年代各国的各种运动不是因为越战引起的。那时候反对越战是最正义的,追求世界和平是很光伟正的理由,大家就特别容易被统一在这面旗帜下。而且反越战里也包含着当时60年代的一个主要的思想,——对国际关系和社会关系中平等的诉求。
关于动画《黄色潜水艇》片段
:包括黑人平权、妇女解放、同性恋平权,平等确实是60年代一个特别大特别重要的问题。
许平:平等是时代主流,而且不光是你刚才说的这些,还有肯尼迪提出的“新边疆”——向富裕社会中还存在的贫困现象宣战,和现在的中国是不是也很相似?中国刚开始提建设和谐社会的时候,《环球时报》约我写一篇文章,我就说,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西方的社会调整是朝向平等的。我们的和谐社会建设也是朝向平等的呀。
现在大家一听学生运动会有一些联想,其实是不搭界的。因为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所针对的不是政府、政治制度、政策这类东西,它其实是一场文化上的变革。要理解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现在中国回顾60年代这件事非常有意义。
《周末》剧照
:在美国最开始是黑人平权运动,继而学生促进民主社会(SDS)这类社团兴起,为什么学生成为运动主体?
许平:学生促进民主社会最初只是大学里的学生社团,1962年建立,但整个60年代特别活跃,是影响最大的团体组织之一。学生所要求的个人自由也好,平等要求也好,包括各种反理性的要求,以及嬉皮士(Hippies)种种看似怪诞、荒诞的非理性的生活方式,其内涵都是反理性、反社会主流价值观。我在《一场虚假的革命——20世纪60年代西方学生运动》那本书里,以及2008年写的“20世纪60年代西方学生运动的历史解读”一文里专门对学生运动这个部分进行了解读。
:当时这些运动基本采用的是非暴力的形式,这也和以往不一样了。当时除了黑豹党崇尚暴力手段外,更多是采取抗议、示威、包括静坐等各种非暴力形式,是学生运动的一个特点,还是说是它也是受到了非暴力运动思想的影响,而没有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许平:这个我觉得应该是从学生运动的性质本身来出发的。因为学生运动它不同于以往的革命,以往革命是经济要求,是逼上梁山走投无路。“无产阶级在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得到的是整个世界”,是在那样的激烈冲突下,你死我活的一种反抗。而这个学生运动兴起时,西方国家都没有明显的政治危机或经济危机,甚至经济形势大好。法国正是黄金30年;美国也是最好的时候——正因为非常好,所以才敢打越南战争。60年代的学生运动不是经济原因引起,同时也不是政治原因引起,学生并不要夺取政权。因为学生们反对的是文化。他反对的东西无所不在,他跟谁去打?
:您的意思是说,学生的批判不需要暴力来完成?但法国“五月风暴”工人也参加了呀?”
许平:这个时候工人的生活状况比早期资本主义是好多了。他们所要求就是比现有的情况下更好一点。如果是革命的话,砸碎的就不是锁链,砸碎的是现在的生活。
年5月的“五月风暴”最能说明问题,两次街垒之夜,建立了600多个街垒,大规模冲突看起来一触即发,但这只是法国大革命的模仿秀。
当戴高乐明确态度说“改革可以,但不能乱来,”通过提前举行大选和提供最低工资等具体实惠,矛盾马上化解了。毕竟,从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中叶,100年过去了,资本主义的社会矛盾也确实在缓和。
《如果》视频截图
:60年代的学生给人感觉他们很迷茫,是各种思想的容器,《单向度的人》变成了畅销书,你是怎么看待这个现象的?
许平:20世纪60年代,整个世界处于一个从旧秩序向新秩序转化的过程,欧洲时代向全球时代,殖民主义向后殖民主义,现代向后现代社会转化。在这样的不断变化中,学生中流行的思想家一会是毛 泽 东,一会是切·格瓦拉,一会是列宁,一会是罗莎·卢森堡,还有托洛斯基的“不断革命论”,包括卡斯特罗和胡志明也曾经为60年代学生所崇拜,他们在全世界四处找偶像。
但是新左派,特别是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正中了学生的下怀。马尔库塞在60年代可以说红极一时,他与马克思和毛 泽 东并列,成为批判资本主义的著名的“3M”,(马克思、毛 泽 东、马尔库塞名字都是M打头)。因为学生想反对、想拒绝,但反什么东西、怎么个反法,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推崇切·格瓦拉,但学生们也不可能去南美丛林打游击去。马尔库塞的单面人(单向度的人)、单面社会(单向度社会),对社会的批判非常到位。对于如何改变这个状况,马尔库塞没有设想去革命,他设想的是大拒绝——“凡是他们赞成的,我就反对”。这对学生来说就有了指导意义。
《中国姑娘》剧照
:为什么战前刚从德国移民美国的马尔库塞的思想在美国一度风行?
许平:马尔库塞这些德国知识分子刚来到美国的时候,觉得终于逃出了希特勒的魔爪,来到美国这个自由世界很是欣喜。但很快他看到这个自由世界对人的灵魂的撕咬来得比德国还要惨烈。广告铺天盖地,所有人的人生目标都是要房子、汽车和旅游——其实和我们现在非常相近。
马尔库塞觉得所有人都被同化了。这个社会是一张“达玛斯提斯之床”。这是古希腊神话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劫匪达玛斯提斯在十字路口上放一张床,你要是身材小的话,放在床上给你拉长了;你要是身材高,给你截短,整个美国社会也是这样,都被同化了。
马尔库塞觉得这个社会太危险了,物质上丰富,但是精神上非常贫瘠。他说,在这样社会里,人处于这是一种奴隶状态。现代社会的奴隶不是说你承担了多重的劳动、你隶属于谁,而是你从人变成了物,就是人为了物而生存。
那么如何改变?建立一个既物质丰富、又精神丰饶的社会。他觉得以前的反对派——美国和欧洲的无产阶级,没有这个能力。他寄希望于两种人:一种人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工人阶级,他们还是被压迫者;再一个就是有能力进行批判的人,也就是知识分子、大学生,他们有这种能力来进行这种批判。这两种人中他特别寄希望于学生。
:除了法兰克福学派,尤其是马尔库塞之外,还有哪些思想家对反文化运动产生很大影响吗?
许平:我看到的比较多的还是说是法兰克福学派的马尔库塞。新左派最主要是在美国,那么在欧洲是萨特和福柯。1968年的五月风暴中,萨特开始时并不是在运动的前沿,但是他的思想还是被学生来利用和学习的。后来萨特和波伏娃都走在法国游行队伍的前面。萨特后来转向Maoism。
《戏梦巴黎》剧照
:Maoism在法国曾经特别流行,《东风:法国知识分子与20世纪60年代的遗产》就是专门讲Maoism在法国造成的强大影响,但感觉其中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误读?
许平:法国一直就有对东方的美好想象。在伏尔泰的时代,他就按照自己的理解中国,认为中国好啊,理性社会,开明君主,皇帝像父亲一样的统治中国;他还推崇科举制度,认为西方应该这样选取贤达之人来统治。这不能算是误读,应该说是在自己境遇中去读,表达的是自己的历史要求。
法国60年代的这种解读,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自己在反权威、反规则、反政府。他们会觉得毛太有气魄了,发动人民贴大字报反对权威,这一点为西方学生所欣赏。他们的中国认识是“为我所用”的。
:到尼克松上台之后,嬉皮士开始转变为雅皮士,当时的年轻人摇身一变又进入了社会主流,社会的又回到了原来那种惯性?
许平:那个时代被称为“微型文艺复兴”,复兴的是人性。用人性、用感性来抵抗理性。对理性的冲击过后,还是要回归理性,回归秩序。表面上看,漫长的60年代结束后,一下子好像就是又对接到50年代,60年代的缤纷乱相大众迷狂好像消失了一样。但其实经过“60年代”的冲击,整个社会变得更加多元了。多元就是道德中立、价值多元化。社会获得了更多的包容性。“60年代”金斯堡赤身裸体在大庭广众之下朗诵《嚎叫》,但他后来变成美国的主流社会的一员,在美国文学发展史上有一席之地。
《制造伍德斯托克》剧照
:今天的年轻人可能会被批评为不重视精神生活,那么年轻人可以向60年代学习什么?
许平:我觉得应该学习他们的理想主义。当时年轻人的要求,一方面特别个人主义,“我什么都要,现在就要!”;但另一方面,他们又特别具有理想主义,强调社会责任。他们在国际关系和社会方面,从理想出发,要求实现平等,表现为反对越战,支持黑人民权运动等,这都是非常好的品质和行动。
虽然表面上看,我们现在的年轻人追求物质,“声色犬马”的。但是我看到,也相信我们的年轻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社会担当和历史担当的,他们是有精神的。
:今天回望60年代,漫长的60年代留给世界什么精神遗产?
许平:我觉得历史这东西特别好,就是所谓的鉴往知来。从刚才我们谈的西方60年代的情况会发现,其实我们正好发展到这个坎儿上了。我们改革开放自由发展40年了,现在的和谐社会建设,包括扶贫,包括一些给老百姓的福利,老百姓对幸福感的讨论,就是在朝向社会平等的调整。
表面上看,“60年代”就是一阵风吹来,10年后又突然消逝,1972年以后基本就消失了。让人雾里看花,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
虽然消失了,却又遍及全世界。似乎看不见,但其实到处都是。其时代精神的种子播下了。不管是贫富差距也好,或者是性别差异,还包括国际关系、包括60年代非洲的非殖民化运动,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为什么越南战能引起全世界的大规模的反对,因为当时的时代主流是平等。60年代朝向平等的这种理想主义的时代趋势是非常明显的,在各个方面的体现,还包括人和自然的平衡,包括当时萌发的、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环保运动。
《逍遥骑士》剧照
:60年代对今天的中国有没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许平:历史本身已经告诉我们,在享受丰富物质的时候,还是应该有一些理想主义的东西生长,有一些情怀。我说这个不是说你个人应该怎么样,你个人应该怎么那是你个人的选择,那是个人的事。至少人文知识分子应该承担这个责任,这个社会应该有更高、更远的目标,有对现实的一种批判,呼唤更加理想的、物质丰富又思想丰饶的社会。
那个法国学生领袖科恩·邦迪,现在是欧洲议会绿党领袖,在2008年说,“40年过去,我们不担心未来了”。他这话的意思就是60年代,特别是五月风暴已经为未来开辟了道路。它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相对理想的、较为多元的社会。
:这就类似于生物多样性一样,人类社会能越多样化的话,其实对整个社会生态的一个保护?
许平:是的。文化多元的话,它会更宽容,就是把有害因素无害化。因为你宽容,那些不同的声音或者是在这里搅合着,或者成为你的支撑,最后都会化为社会生长的养料。
就像“60年代”的西方年轻人,他们自己以为自己是反资本主义的,其实他们是历史的推动者,推动西方向后现代社会的转化。
“60年代”没有结束,它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