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文苑 | 黄彦波：我家的牛

我家的牛

文/黄彦波

极不平凡的鼠年终于过去了，崭新的牛年欢喜到来，“牛气冲天”“牛转乾坤”“牛年大吉”等词汇寄托着我们对今年美好生活的祝愿。在这个充满希望的牛年，我想说一说我家的牛！

我家总共有四头牛，以颜色给他们起的名字，分别叫大红牛、小灰牛、小红牛、小黑牛，大红牛是最具历史、时间最长的，她是爷爷当年在大集体时饲养的一头牛，年龄自然最大，她也是其他三头牛的妈妈，因而她是“一家之主”。小灰牛是最强壮的，毛色灰得发亮，一双目光深邃明亮的大眼睛，身形高大，体格健壮，是家里最得力的助手。小红牛、小黑牛比较年轻，毛色鲜亮，小耳朵翘起来，时常蹦来跳去，活泼可爱。

这四头牛是我们家里的“宝贝”，家里十几亩山地的耕作和一些繁重的任务都全靠他们，爸妈十分精心细致地照料他们，他们也成了我们家的家庭成员。我们每天早上和下午两次放牛，妈妈早上一般放到草木比较茂盛的大山上，好让他们吃个痛快，下午一般放到家对面的索峪河边去吃水草，让他们喝个痛快，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从没有间断过。记得小时候放学后，我的一个任务就是放牛，我就将他们赶到索峪河边吃绿油油的水草，我就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抬头仰望蓝天白云，享受着徐徐吹来的凉风。刚开始放牛并不是很得窍门，我屁股还没在石头上坐稳呢，当我回过神来，牛已经跑得离我很远了，我总是奋力追着牛后面跑，跑得我精疲力尽。后来，妈妈告诉我“擒贼先擒王，放牛看牛王。”于是，后来放牛的时候，我就坐在大红牛旁边挡住她、镇住她，她看到我坐在那里，也就不跑了。一群牛就在水草丰盛的地方吃来吃去，也不乱跑，吃得很欢实，我埋头看着《狂人日记》《朝花夕拾》《钢铁是怎么炼成的》等文学名著，体味着鲁迅先生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这些经典名句的深刻意蕴和人生哲理。有时写着自己的家庭作业，写累了，站起来，伸伸腰，去拽一大把水草或用镰刀砍一些杨树叶，引诱小红、小黑来到我的身边，他们蹦蹦跳跳，好像在跳舞似的，我用手在他们脖子下挠痒痒，他们脖子扬起，很是舒服，尽情享受。有时候，我甚至用自己的头与小红、小黑的头去玩，看谁的力气大，这两只可爱、顽皮的小牛成了我的玩伴，给我带来了无限欢乐。大红、大黑时不时远远地看着和我玩着的小黑、小红，放下心来，继续埋头享用她的美食。有一次，小黑在牛圈里被压着了，腿一瘸一拐的，爸爸为了让小黑不再被压着，就在牛圈旁边单独给小黑修了个临时房子，白天在阳光明媚时，爸爸就把小黑拉到院子，边晒太阳，边抹着药膏，连续十几天，小黑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生龙活虎。冬天的日子里，由于没有鲜草，我们就给牛扎存下的玉米秆吃，中午有阳光的时候，妈妈还会把他们放出去“撒欢”“放风”。在一家人的精心照顾下，我家的牛生活得非常殷实，长得自然十分健壮！

我家的牛是一群“团结一家亲”的牛。记得有一次妈妈在山上放牛，突然，邻居家一头身宽体胖的大黑牛，来势汹汹地去朝着我家的大红牛狂奔而来，那硕大的牛角，狠狠地蹭到了大红牛的脖子下面，由于大红牛年迈体弱，一下子倒在地上，旁边的小红、小黑看到妈妈倒地，立刻叫喊起来，在远处吃草的小灰牛听到叫声，迅速从上面奔下来，猛地一头将那“侵略者”蹭倒在地，那头牛胆怯地看着小灰牛，好像在说“对不起，我错了。”小灰牛恶狠狠地看着那头大黑牛，仿佛在告诉他“胆敢再来犯者，虽远必追！”那头牛灰溜溜地仓皇逃跑了。小红、小黑上前舔着妈妈，安慰着妈妈，仿佛在说“妈妈，别怕，有我们在，那头牛已经走了。”在平日里，别的牛来欺负小黑、小红，大红、大黑也竭力去保护，这就是我家团结一心、互相帮助、相亲相爱、和谐友善的牛！

我家的牛是一群勤勤恳恳、无私奉献的“孺子牛”。我家的牛吃进去的是草，吐出的却是勤劳。这让我想起古代北宋文学家王安石《耕牛》诗云：“朝耕草茫茫，暮耕水潏潏。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睆彼天上星，空名岂余匹。”我家里的十几亩地，基本上都是山地，每年春耕、秋种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了。由于地远在山岭上，当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这些“宝贝”就得出发，每次去赶他们的时候，大红总是大叫一声，仿佛在喊“孩儿们，起床了！”四头牛很快就站起来，走出到院子里，乖巧地等待爸爸将绳子套上，准备拉装着化肥、?头等工具的架子车，上岭的路并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大红走得很慢，气喘吁吁的，小灰在旁边走着，遇到难走的路，他很自觉地用自己的头推架子车。这牛真通人性，终于到地了，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升起来了，“大红亦解韶华贵，不用扬鞭自奋蹄。”小灰也被套上绳子，他相对年轻，力气大，拉犁比较快，刚开始与大红配合的不是很默契，总是出现脱绳现象，大红看着小灰，轻轻舔着他，好像在鼓励他“别灰心，慢慢来！”渐渐地，伴随着犁的地多了，他们配合更默契了，犁地又快又好，连犄角旮旯也能犁上了。虽然天气炎热，再加上蝇、蚊、虫的叮咬，特别辛苦，但是大红和小灰毫无怨言，依然勤勤恳恳，卖力干活。这就是我家勤劳、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牛！

我家的牛是一群具有“灵性”的牛。爸爸在犁地时只要喊一声“小灰，回来。”“大红，慢些。”他们就会按照爸爸的指令去行动。爸爸也曾告诉我一件关于我家牛的真实故事。有一次，爸爸和我们村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奶奶去后山放牛，那里草木茂盛，全是牛爱吃的尖叶草，牛可以在那里美餐饱实，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吃得饱饱的，就是有点远，山有点陡峭。到了快中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着大地，知了叫个不停，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爸爸准备回家，大声喊那位奶奶，怎么喊也没人应声，我家的牛怎么也不见了，爸爸就四处喊“大红”“小灰”，过了一会儿见小黑、小红喘着粗气从树林里出来，着急地看着爸爸，匆忙又回头往下走，爸爸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跟着小黑、小红往下走，走了一大截，看到老奶奶双脚夹在松树跟前，头侧在一棵连翘树旁边，大红、小灰在跟前舔着老奶奶。原来是老奶奶采连翘时踏空了，摔倒了。爸爸立刻下去，扶起老奶奶，叫醒她，背着老奶奶向山顶走，上坡很是艰难，一手搂着老奶奶的腰，一手抓着草木，终于爬到了山顶。爸爸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将自己的大褂撕成布条，给老奶奶腿上流血的地方包住止血。不一会儿，不远处在山上采连翘的村里人，听到喊声，过来了，一起帮着把老奶奶背回了家，送往乡里卫生院，经过包扎、治疗，最终老奶奶平安了。回到家后，爸爸笑呵呵地来到牛圈，他们迎了上来，爸爸拍拍他们的嘴，抚摸了他们的头，竖起了大拇指。他们看到爸爸的样子，欢快地叫了起来。这就是我家通人性、有灵气的牛。

后来，为了实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摆脱贫困，爸爸经常外出打工，我也上大学了，开销比较大，妈妈由于年轻过度劳累，身体不太好，爸妈在不舍得的情况下，将我家的牛卖了。在将我家牛赶出圈的时候，大红、小灰、小红、小黑就是不肯走，眼里含着泪望着爸妈，大声嚎叫着。望着渐渐远去的拉牛车，妈妈泪如泉涌。牛卖后，妈妈好一段时间经常哭，总觉得生活少了什么，可怜了这几头牛。我想“为什么妈妈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她对他们爱得深沉！”

一生中，我的爸妈像我家的牛一样，为人朴实、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和善友好、乐于助人，深受邻里乡亲的爱戴与喜欢。在工作中，我也是吃苦耐劳，勤劳能干，默默奉献，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一致好评，我想这就是深受我家牛的影响吧。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春节团拜会上指出“在中华文化里，牛是勤劳、奉献、奋进、力量的象征。人们把为民服务、无私奉献比喻为孺子牛；把创新发展、攻坚克难比喻为拓荒牛；把艰苦奋斗、吃苦耐劳比喻为老黄牛。前进道路上，我们要大力发扬孺子牛、拓荒牛、老黄牛精神，以不怕苦、能吃苦的牛劲牛力，不用扬鞭自奋蹄，继续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辛勤耕耘、勇往直前，在新时代创造新的历史辉煌。”我想这既是对牛的品质与精神的最好概括与高度赞扬，蕴含着中国人民自强不息、砥砺奋进的文化底蕴与精神密码，也是对处于新发展阶段之下新时代青年的殷切期望，激扬风雨无阻向前进的豪情，凝聚越是艰险越向前的力量。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会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三牛”精神，发扬牛的精神，勤勤恳恳，脚踏实地，默默奉献，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为国家繁荣和家乡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力量。

注：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

简介

黄彦波，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大学教师，党支部书记，善于思考，爱好写作，以妙笔书写生活，用真情热爱工作，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一名90后“又红又专”的新时代青年教师，参与国家课题1项，省级课题3项，主持校级课题1项，作品见于《河洛文化研究》《教学研究》《西部论丛》《法制博览》《甘肃日报》《卢氏文苑》《洛南百草园》等杂志期刊。善于思考，喜欢写作，先后公开发表文章1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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