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顿河读后感(《静静的顿河》读后感——绝望的自由)

静静的顿河读后感
1沿着顿河散步

《静静的顿河》这部书的名字我知道很久了,记得是初中的时候。后来一直没看过,也一直没看过简介。我一直以为这部书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相似,是一部革命英雄主义小说呢!

看完才知道,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静静的顿河》是个大部头,有四册八卷,但是并不难读!

大多数名著读起来,就像登山,总觉得有些辛苦。而《静静的顿河》读起来,却像沿着顿河边散步,欣赏着顿河沿岸的风景,了解着顿河两岸风土人情。观赏着顿河河畔的幕布,上演着一幕一幕顿河哥萨克人的悲欢离合。

这部书读起来很轻松,是因为没有大篇幅的说教,没有大篇幅的历史背景。

只有大量优美的景色描写,有细腻的生活描写,有大量鲜活的对话, 而且有特别特别多生动的比喻。

唯一麻烦的是小说里面的名字,无论是人名还是地名,又长又不好记,读了好久才搞清楚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

更是下载了清晰的俄罗斯西南部的地图,比照着地图,才能弄清楚小说里来来往往的地方。

《静静的顿河》是苏联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代表作,也是20世纪世界文学中一部很有影响的重要作品。

它生动地描写了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国内战争结束这个动荡的历史年代顿河哥萨克人的生活和斗争。
这部书一经问世,立刻受到国内外的瞩目,被人称作“令人惊奇的佳作”。此书于1941年获斯大林奖金,1965年,肖洛霍夫以“他对顿河流域的史诗般描写,以有力的艺术和真诚的创造性反映了俄罗斯人民的一个历史阶段”获诺贝尔文学奖。

2小说节选

这部书有大量的景色描写。

开篇第一段:列霍夫家的院子在村子的尽头。牲口圈的两扇小门朝着北面的顿河。在长满青苔的灰绿色白垩巨石之间有一条八沙绳长的坡道,下去就是河岸:遍地是珠母贝壳,河边被水浪冲击的鹅卵石形成了一条灰色的曲岸。再过去,就是微风吹皱的青光粼粼的顿河急流。东面,在用红柳树编成的场院篱笆外面,是黑特曼大道,一丛丛的白艾,马蹄践踏过的、生命力顽强的褐色车前草;岔道口上有一座小教堂;教堂后面,是飘忽的蜃气笼罩着的草原。南面,是白垩的山脊。西面,是一条穿过广场、直通到河边草地去的街道。

有大量生动的人物对话。

第一卷第十章,(阿克西妮亚的丈夫司捷潘去服兵役,葛利高里和阿克西妮亚偷情,被葛利高里的父亲潘苔莱听说了,去阿克西妮亚家指责她。)

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直盯着阿克西妮亚的眼睛,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汉子的脚印上还有热气呢,你已经往旁边翘尾巴啦!我要为了这件事把葛利什卡揍得鲜血直流,还要给你的司捷潘写信……叫他知道知道!……你这个骚娘儿们,把你打得还是太轻啦!……从今天起不许你进我的院子!跟小伙子勾勾搭搭,等司捷潘回来,叫我怎么……”
  阿克西妮亚眯缝起眼睛听着。她突然毫不害羞地扭摆了一下裙子,把一股女人衣裙的气味散到潘苔莱·普罗河菲耶维奇的身上,然后扭着身子,呲着牙,挺起胸脯朝他走去。
  “你是我的什么人,公公吗?啊?是公公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去教训自己的大屁股娘儿们吧!到你自家的院子里去发威风吧!……你这个四肢不全的瘸鬼我看都不愿看你一眼!……打这儿滚出去,你吓唬不住我!”
  “等着吧,混蛋娘儿们!”
  “没有什么可等的,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滚,打哪儿来的还滚到哪儿去!至于你的葛利什卡——只要我高兴,就把他连骨头都吃了,而且什么责任我也不负!……哪!你咬吧!怎么样,我爱葛利什卡。你要打我吗?……给我男人写信吗?……你就是给皇上封的阿塔曼写信,葛利什卡也是我的!我的!我的!现在他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
  阿克西妮亚挺起胸脯(鼓起的乳房在她那紧裹在身上的短上衣里抖动着,就像是在网里乱冲的野鸡),向已经撤了气的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身边凑过去,火焰般的两只黑眼睛紧盯着他,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难听,一句比一句更不要脸。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眉毛颤抖着,向门口退去,摸到放在墙角的拐杖,一只手招架着,用屁股顶开了房门。阿克西妮亚把他从门廊里挤出去,大喘着气,发疯似地喊道:“为了我过去受的那些罪,我要爱个够……哪怕将来你们把我打死也罢!葛利什卡是我的!我的!”

(艾琳娜·贝斯特里茨卡亚在著名电影《静静的顿河》中饰演阿克西妮亚)

有大量的生活细节描写。

第一卷第二章就是钓鱼的场景。

葛利高里在焦急地嚼着湿透了的烟头。不很耀眼的太阳已经升到半棵橡树高了。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撤完了所有的鱼食,丧气地噘起嘴,呆呆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钓竿头。
  葛利高里啐出烟头,恨恨地望着它迅速地飞去。他心里在咒骂父亲,老早就把他叫醒,不让他睡够。因为空肚子抽烟,嘴里有一股烧焦头发的恶臭。他正要弯下身子,用手去捧口水喝,——这时候,离水面有半俄尺的钓竿头轻轻地抖了一下,慢慢向下弯去。
  “咬钩啦!”老头子舒了口气说。
  葛利高里抖擞精神,拉了一下钓竿,但是竿梢立即弯进水去。钓竿从手攥着的地方弯成了弓形。一股巨大的力量,像绞车似的把绷得紧紧的红柳木钓竿向下拉去。
  “攥住户老头子哼哼着,把船从岸边撑开。
  葛利高里竭力想把钓竿举起,但是办不到。很粗的钓线咋的一声断了。葛利高里因为失去了平衡,身子摇晃了一下。
  “简直像条公牛!”潘苦菜·普罗珂菲耶维奇悄悄地说道,怎么也不能把鱼饵安到鱼钩上。
  葛利高里激动地笑着,拴上新钓线,又抛了出去。
  钓线上的铅锤刚沉到河底——一竿梢就弯了下去。
  “你看,这坏蛋!……”葛利高里哼了一声,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那条向激流冲闯的鱼从水底拉出来。
  钓线刺耳地响着,划破水面,沿着钓线,垂下一道浅绿色的水帘。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用短粗的手指头在倒动着捞网的木柄。
  “先在水里把它遛乏啦!顶住劲,不然钓线又要被它挣断啦!”
  “放心吧广一条金红色的大鲤鱼浮到了水面上来;搅起了一片白沫,它把扁平的大脑袋往下一扎,又向深处游去。
  “好大的劲儿,手都麻啦……好啊,你等着瞧吧!”
  “顶住,葛利什卡广”顶着哪——啊——啊!“
  “当心,别让它钻到船底下去!……当心广葛利高里喘着气肥斜着身子的鲤鱼拉到船边来。老头子拿着捞网正要弯下身子去捞,但是鲤鱼鼓起最后的劲儿,又扎进水底去了。
  “把它的脑袋提起来!叫它喝点风,就会老实点儿啦。”
  葛利高里拉起了鲤鱼脑袋,又把这条折腾得疲惫不堪的鲤鱼拖到船边来。鲤鱼大张着嘴吸气,鼻子顶到粗糙的船舷上,煽动着金光闪闪的橙黄色的鳍,不动弹了。
  “折腾够啦!”潘苔莱·普罗珂菲耶维奇用捞网捞着鱼,呷呷地说道。
  他们又呆了半个钟头,钓鲤鱼的战斗才结束了。

各些描写可以独立成为一篇很好的美文,整部书里,这样的描写、对话比比皆是,就像一粒粒珍珠,被小说的主线穿成一条美丽绝伦的完美项链。

小说的主线就是麦列霍夫家族的命运,悲剧的命运!

麦列霍夫家族的悲剧不是孤立的,而是整个哥萨克的悲剧。

3自由的哥萨克

拉宾的名画《札波罗热的哥萨克答复奥斯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四世》

哥萨克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生活在东欧大草原(今在俄罗斯,乌克兰)的游牧社群。

哥萨克起源于13世纪,各种不服政府管理的游牧民。这些政府早的有蒙古帝国,后来是波兰、俄罗斯公国等。这些游牧民逃亡到第聂伯河和顿河地区,建立起了自治的村社。

哥萨克一词源于突厥语,含义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

他们上马能打猎、能打仗,下马能捕鱼,能种地。有时候也干点抢劫的勾当。政府想打服他们,办不到!最后,只能利用他们骁勇善战的一面,让他们去打仗,然后给他们好处。

俄罗斯吞并西伯利亚,以及我们中国北方大量的领土,哥萨克是沙皇的主要依仗。

哥萨克是因为追求自由而形成的,不为任何势力而战,有奶就是娘,挨鞭子就反抗。他们只为自由而战,他们爱喝酒,喝醉了,谁也不服,只扶墙!

哥萨克的自由也是矛盾重重的。这种矛盾也体现在麦列霍夫家族的是是非非中。

葛利高里的祖父,从土耳其带来一个媳妇,却被家人排斥,后来又把瘟疫怪罪给她,结果被杀害了!一个早产儿,就是葛利高里的父亲潘苔莱,妻子伊莉妮奇娜。潘苔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彼得罗,妻子达丽亚。小儿子葛利高里,妻子娜塔莉亚,情人阿克西妮亚。

葛利高里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婚姻,和情人私奔了!

葛利高里的妻子娜塔莉亚,愤然回娘家,含恨自杀,未死,再回婆家,最后给葛利高里生了一对龙凤胎,很忠贞的女子。

彼得罗的妻子达丽亚,在丈夫出征时,寻峰觅蝶,丈夫战死后,变本加厉,最后染上梅毒自杀。这样自由奔放的哥萨克女人在小说里并不少。

葛利高里的情人阿克西妮亚,16岁被父亲强奸,然后父亲被她母亲和哥哥杀了。17岁嫁给司捷潘,司捷潘嫌她不是处女,百般虐待。 阿克西妮亚最后也和葛利高里私奔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哥萨克已经不是单纯的游牧民族了。哥萨克是农业文明和游牧文明的融合体。

哥萨克又有游牧文明的自由奔放,又有农业文明的伦理纲常。

游牧文明充满自由的狼性;农业文明甘于圈养的羊性。

这种游牧文明和农业文明融合的特性,也注定了他们追求的自由是“绝望的自由”。

4绝望的自由

绝望充斥着整部小说。

达丽亚为了自由的放纵,最后染上了梅毒,在绝望中自杀在顿河里。她的最终绝望是因为丈夫去世,没有了合适的固定伴侣,当选错了对象,就无法回头。因为不停选择,悲剧就是注定的了。

阿克西妮亚渴望爱情,逃离绝望的婚姻,和葛利高里私奔,却又被利斯特尼茨基欺骗,背叛葛利高里。后来又被利斯特尼茨抛弃,回到丈夫身边。最后又情愿远离家乡跟随葛利高里,结果死在路上。但是她是在希望中死去,因为她的希望就是葛利高里。可是葛利高里自己的前途就是绝望的,阿克西妮亚没有依附于强者,悲剧就是注定的了。

葛利高里的妻子娜塔莉亚也是在绝望中死去。坚贞的娜塔莉亚是农业文明的代表,她渴望丈夫能身心都回到自己身边,为此她肯忍受一切苦难。但是她嫁给了一个自由的“哥萨克”,最终她在绝望中堕胎,死去。

济娜伊达.基里延科(娜塔莉娅)

最搞笑冷幽默的是葛利高里的通信员普罗霍尔,为了逃避军官迫害,希望自己染上性病而逃避兵役。他看到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粉刺老姑娘,常去看大夫,就大献殷勤,...最后,终于把她引诱上手,快大功告成了。

可是这时候她突然哭起来啦!我东劝西劝,问她:‘也许你有脏病吧,这没有关系,这反而更好。’而我自个儿也很害怕:深更半夜,如果正好有人听到我们的声音,跑到糠棚里来,可就糟啦。我劝她说:‘别哭啦,看在基督面上!你就是有脏病——也不用担心,因为我太爱你啦,所以什么也不顾了!’而她却说:‘我亲爱的普罗申卡!我一点儿病也没有。我是个贞洁的姑娘,我是害怕——这会疼得我叫出声来。’唉,葛利高里·潘苔莱维奇,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一听到她讲的这些话——立刻就一身冷汗!我想:‘主耶稣啊,怎么都叫我碰上啦,怎么这么倒霉呀!……’气得我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我问她:‘该死的东西,你干吗要往大夫那儿跑呀?你干吗要骗人呀?’她说:‘我去大夫家,是拿擦脸的药。’我大失所望,对她说:‘起来,给我滚!你这个可恶的反基督的坏蛋!我用不着你的贞洁,我也不要娶你啦!”“普罗霍尔更生气地啐了一口,不高兴地继续说:”我是前功尽弃。回到屋子里卷起行李,当天夜里就搬到另外一家去住了。后来,经弟兄们指点,我才达到了目的。不过这回我干得很干脆,我问她:’你有脏病吗?‘她说:’有一点儿。‘我说:’行啦,我也用不了一普特。‘给了她二十卢布的克伦斯基票子,第二天我就自豪地带着自己的成就,跑到军医站去,从那儿直接回家来啦。“

更加冷幽默的是,性病染上了,那个迫害他的军官也死了,白折腾了!

小说开始时美丽的田园风光,人们安居乐业,当可怕的战争来临时,一切都变了。一场战争接着一场战争,让人绝望。

整部小说出现的人物,有名字的,大多死去了,活着的很少。在葛利高里的鞑靼村里,家家都有死人。

哥萨克不肯完全屈服于任何一个势力,但是农业文明的特性,又让他们离不开家园。最后征服,反抗,再征服,再反抗,人死得足够多以后,当无力反抗时,最终屈服于“苏维埃”了。

在这部小说里,苏维埃并不是正面的。十月革命后,左倾的苏维埃无情的屠杀曾经反对他们的哥萨克,简单粗暴的杀戮,把大户的房子,教堂烧光。而白军也一样,抢劫强奸平民,把俘获的红军,全部杀掉。

鞑靼村的米吉卡忠于红军,杀光了同村的科尔舒洛夫一家。忠于白军的科尔舒洛夫杀回来,又杀光了米吉卡一家。

他们的信仰不同,但却是同一类人。都是以正义的名义屠杀对方。他们在不同政治外衣下的灵魂是相同的。

哥萨克向往草原狼的自由,心却又被家乡圈起来。这种自由是绝望,既不能痛痛快快做狼,又不能心甘情愿做羊。这种情形淋漓尽致地体现在葛利高里的人生悲剧之中。

5一个人的悲剧,人类的悲剧

  

葛利高里的悲剧,在爱情上,喜欢自由的阿克西妮亚。又屈从于父亲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保守的娜塔尼亚。和阿克西妮亚私奔,被阿克西妮亚背叛,又回到娜塔尼亚身边。后来又忍不住和阿克西妮亚私通。感情上,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最后,两个女人都死去,离开了他。

他的政治倾向也是如此摇摆不定,先是参加红军,后投靠白军,后来又投降红军,最后又暴动成为流寇。

无论红军和白军都无法让他安心,他想要自己的自由,一直都在打仗,伤痕累累,自己的自由越来越没有希望。最后他累了,想安定下来做一只“羊”,可是征服者怕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定要消灭他,他想做“羊”也不成了。最终只能做一只失魂落魄的丧家“狼”。

葛利高里的悲剧不是孤立的。

在人类社会,一个团体对另一个团体,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的征服。许多被征服者都会为了“自由”而抗争,这种抗争在开始非常强烈,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经过几轮反复的战争,人死得差不多了,都打累了,对自由越来越绝望,对和平却越来越盼望。这个时候,不管谁做皇帝,和平就好了。

大秦王朝,统一了六国。没多久六国起来反抗,打垮了大秦。又来了项羽,然后军阀混战,最后大家都打累了,人心思定,谁统治都行啊,别打就行了。于是,有了大汉王朝。

再看看当今世界,叙利亚,利比亚,这些战乱之地,打到现在,从开始的人心思变,到如今人心必然开始思定了吧!人民渴望和平比渴望自由更加迫切了吧!打来打去,两伙都是打着自由的旗帜,死的却是老百姓。人类这样的悲剧无数次地上演。

一个朝代或时代的末期,人心思变,社会动荡。长期动荡之后,人死得够多了,悲剧见得多了,人心就思定了,于是,又进入一个新的朝代或新的时代,历史周期律,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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