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文学:(小说连载)只为那句承诺 (二十九) II 刘风旗

只为那句承诺
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委屈了闺女
文强警告王小树,今后决不允许再打爹骂娘。
文强非常严肃地说:”你这是第一次,给予批评教育,你动手打你父母,把你爹娘打出门去不管,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犯了虐待罪,也犯了遗弃罪,如果再发生第二次,就直接把你送派出所去,让你去蹲大狱!“
文强的话,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
离开王老槐家的时候,文强想,村风不好的原因,首先是因为穷,穷闹穷闹,是有一定道理的,其次是因为村里还没有形成一个文明的良好风气。村里的脱贫致富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村里良好风气的打造和形成,也需要一段时间和过程。
就在文强思考村里今后如何发展经济、怎样培育良好风气的时候,村里也有一个人也在惦记着怎样才能和文强一样成为村里那个即将说一不二的人。
没错,这个人,正是张廷轩。
张廷轩最近去了几次镇上,去找了他那个在镇里变电所工作的二叔,跟二叔打听关于村委会选举的事情。
他二叔,并不是他的亲叔,连叔伯叔都不是。
因为廷轩他爹哥儿一个,从小就跟这个在家排行老二、名叫张建设的远门儿弟弟经常在一起,所以,他家跟这个二叔走得很近乎,后来,廷轩他爹因为得了胃穿孔的急病,在送往县医院的路上断了气儿。他这个二叔曾经在村里当了一段时间的电工,后来,不知咋就被镇里的变电所收编了。
廷轩他二叔打电话问了问镇政府里的熟人,人家告诉他,他们村里确实即将选举村委会了,可是,具体选举的程序,目前还不知道。
生怕错过机会去的张廷轩,不好意思去老支书家打听选举时候的有关程序,他就几乎天天去村里大街上的公开栏旁边转转,看看是不是有了关于组织召开选举大会具体程序的公告。
张廷轩有个凡事不干则已、干就干成的脾气秉性,这次,即将举行的选举,他觉得他应该能够顺利当选。
廷轩和拴住他俩,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三个人喝酒密商花钱拉票的第二天,小馒头就去了镇上的活禽市场,专捡最便宜的摊位打探,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花了正常价格的一半儿,买到了一只打蔫合眼、口水直流的病秧子鸡。
傍晚,天黑以后,小馒头隔着铁丝网,把这只病鸡就扔进了文强的养鸡场里。
小馒头扔鸡,闹出的动静,引起了几声狗叫。
平时,文强他爹住在养鸡场旁边临时搭建的一间小屋里,为防止夜晚有野兽来祸害鸡群,他养了一条笨狗,白天用铁链子拴在树上,晚上再解开。这天晚上,文强他爹晚去了一会儿,他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文强的养鸡场居然飞来了灭顶之灾。
第二天上午,文强他爹李国栋第一个发现了鸡群的不正常,绝大多数鸡不吃不喝,一个个发蔫打盹、张口喘气、流泪流涕,已经死了一部分了。
他连忙告诉了文强,文强连忙拨通了镇上防疫站留给他的电话。
很快就来了两个嘴上戴着口罩、身上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看了看病鸡的症状,说了一句:“禽流感!”,就开始喷洒药物。
其中的一个白大褂掏出手机很及时地报告给了他们的上级。
过了一会儿,“突突”地就来了一辆推土机,把所有的鸡,连同鸡舍一起,推进了旁边的深山沟里,洒上药以后,深深地掩埋了。
最后,那个指挥掩埋的白大褂,问文强:“最近,咱们县发现了好几个鸡场闹了同样的鸡瘟,都是禽流感,这种病传染得很快,对人也有一定的传染性。你最近的鸡蛋都卖到哪儿去了?”
“最近一批送到了镇上中心街北头那个最大的超市了。”
文强被他们的举动惊呆了,他没想到,去办许可证的时候,人家嘱咐他务必注意的事儿,竟然真的发生在了他的头上。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文强的养鸡场,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彻底没有了。
文强爹娘心疼得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句老话儿,是祖祖辈辈对养殖风险的总结,老支书很后悔没有及时提醒文强。
因为距离选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老支书更担心这么大的打击,会不会影响了文强的心气儿。
村里的人们有的在替文强惋惜,但更多的人感到了庆幸,多亏他们没有掏钱入股啥养殖合作社,要不,自己家的钱也会打了水漂儿。
只有张廷轩觉得,这件事好像跟小馒头有点关系,因为他们喝酒的那天晚上,小馒头说过“要把文强的养鸡场弄黄了”的醉话,可是,他也听说了,最近附近几个养鸡场都在闹鸡瘟,李文强的养鸡场恐怕也难以幸免。
廷轩觉得,李文强的养鸡场被推平了,村里的养殖合作社也就组建不起来了,这件事,对他参加选举多多少少是有利的。
文强那个养鸡场的遭遇,茹梅娘告诉了茹梅,茹梅立即就心疼起了文强,她担心文强会不会被这场意外击倒。
可是,茹梅那颗刚刚有所跃动的心,对文强刚刚即将重新燃起的小小火苗儿,很快就又被无奈的现实残酷地浇灭了。
这天上午,簸箕家的来了茹梅家,跟茹梅娘说了好大一阵子话。
原来,簸箕家的找茹梅娘,是给茹梅介绍婆家来了,上次,她受文强娘的请托,来给茹梅提过亲,当时茹梅说,她不再嫁给本村的了,所以,她这次来说媒,介绍的不是本村的,而是后村的一户人家。
簸箕家的介绍的这户人家,和茹梅家一样,也是一儿一女,这家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了,据说也是个本分的庄稼人,据说腿脚不是特别利索,这家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了,据说脸上有点小疤瘌。簸箕家的说,人家对方愿意“换亲”。
在贫困落后的农村地区,偶尔就会出现这种以牺牲女儿婚姻自主权的方式,给自家儿子娶媳妇儿、讨婆娘的事情,“换亲”和“转亲”这种现象一般都是发生在比较贫困或者是儿子本身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而讨不到婆娘的家庭之间。
“换亲”和“转亲”,都是一种结亲的方式。
“换亲”的意思,是指一个家庭的兄妹或姐弟,跟另一个家庭的姐弟或兄妹同时结亲,用姐姐给弟弟换媳妇,或是用妹妹给哥哥换媳妇。
“转亲”就是按照“换亲”的模式,三个或三个以上有儿有女的家庭,上家与下家交换结亲,在几个家庭之间形成一个闭合的结亲圆圈儿。
对后村的这门亲事,茹梅娘确确实实有些动心。
茹梅娘想,他家茹梅心里要是还有人家文强,这个事儿就委屈了梅子,可是,这段时间,文强好像与镇上那个打扮洋气、大红嘴唇的姑娘来往挺多,说不定,人家文强已经不再惦记着俺家茹梅了。
她那个哑巴儿子小帅,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儿,这是茹梅娘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心病,难得有这么一户愿意换亲的人家。
可是,茹梅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文强,她娘也不知道茹梅是咋想的,要是冒冒失失地征求茹梅的意见,她担心会不会伤了梅子的心。夏天的时候,簸箕家的来给文强家提亲,茹梅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簸箕婶子,她不同意再嫁给文强了,也不同意在本村里找婆家了,可是,俺觉得,咋不像是那么回事哩。
一头儿是又聋又哑的儿子,一头儿是连着心头肉的闺女,茹梅娘觉得,有点进退两难。
“不行,俺得打听打听去。”茹梅娘想,先要把对方的情况弄清楚再说。
这天下午,茹梅娘就去了晓雪家,因为晓雪妈的娘家就是后村里的。
“志刚,你妈在家吗?”茹梅娘刚迈进晓雪家的大门,迎面碰到了正往外走的晓雪弟弟志刚。
“吆,是嫂子你啊,快屋里坐吧。”晓雪妈听到说话的声音,推屋门迎了出来。
“志刚长这么高了?都快成大人了。”茹梅娘一边坐一边说。
“可不,孩子们都大了,烦心事也就都来了。”晓雪妈顺口答道,“嫂子,你看,俺家晓雪,也老大不小了,你说,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二赖子,咋就吊死在了俺家晓雪的门上了,弄的俺家晓雪高不成低不就的,婆家也不好找了。”
“也是,二赖子也真够讨人嫌的,哪棵歪脖子树不能上吊,他偏偏给你家晓雪送了这么大的腻歪。”茹梅娘随声附和着,然后,就把话直接转入了正题。
“大妹子,俺今天来,是想找你打听打听个事儿。”
茹梅娘就把簸箕家的介绍换亲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哦,你说的这个人家,俺知道。”晓雪妈快人快语,“他家跟咱们都差不多,日子过得也不宽裕。咱们一个村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俺知道多少就告诉你多少。他家的小子,倒是个老实孩子,他有个啥后遗症,一条腿不好使唤,走路栽栽歪歪的,除了这个以外,身体也没啥太大的毛病,只是俺曾经听说这孩子有个爱赌钱的习惯,一年到头,除了在家种地,就是出门卖力气打工,听说他挣钱攒不下钱,一到年节的时候,他都去推牌九赌钱,听说年年都输得精光,大冬天儿,输钱输得大汗淋漓,连棉袄都湿透了,村里的人们都知道这事儿。他家的闺女,小时候个子小,够不到饭桌,伸手扒拉饭碗的时候,一碗刚刚出锅的热粥,扣在了脑袋上,在脸上留下了半脸的疤瘌。除了这些,俺也没再听说有啥别的了。”
茹梅娘离开了晓雪家,一路上,都在想这门儿亲事儿。
茹梅娘想,这样的婆家,是不是委屈了闺女?(未完待续)

刘风旗,笔名家东家西,工薪阶层,业余时间喜欢阅读和写作,曾在《杂文报》等报刊发表过多篇文章,创作过长篇乡土小说,曾经自娱自乐自建平台自己发表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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