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对面的同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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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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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对面的同学(下)
(八)
4月8日,武汉开了城门,我也开了家门。
一是为了纪念这个日子,二是去看望一位从广州手术回来的老同学。为此,我们十位中学同学在赫山茶市场小聚了半天。十人中除了三位夫人及鄙人,其余都是当年扎扎实实的高中生,若不是“文革”,他们兴许就是清华北大等名牌大学的老学子了。
这六位才子,想必安湘中也认得。
他们是:邹运棋、周才铭、符鑫生、吴柏荣、袁德华、陈吉奎,分别是高三和高二的。前面那位邹运棋,当年从高一跳到高三,自己给自己缩短了一年学制,那封“跳级申请书”,学校广播室还播了好几回。
三位夫人中的莫蕊仙、廖白芝是初三的,安湘中也不会陌生。
这些人都高了安湘中好几届,为什么说她可能都认识呢?
这是因为在不约而同聊起安湘中时,大家也不约而同地说:这妹子太熟悉,太可爱,也太可惜了!并告知我,他们其所以认识她,是因为“文革”伊始,有一个所谓的“揭、批、改”,这对高中生特别是他们来说,无非就是写两张大字报或发两句言的事,但对初一、初二的同学就有点戛戛乎难了。
好在学校也默许,可打破年级界限,于是就有了初高中学生的广泛接触。
而安湘中在初中女生中,个子最为高大,人也长得帅气和大气,再加上生性活泼,很快,高中男生便都认得了她。
苦于这篇纪念安湘中的文字都写了一大半,但真正拎得起的却只有一件半,即与她喝茶是一件事,另外半件是她隔着人行道说了一句我像马小飞,于是我脱口就问了这些才子一句:既然你们都认得,那有没有一件印象较深的事呢?
说完,便觉有点唐突,我怎么职业使然,要求他们也用事实说话?
却不料,有五六只手齐刷刷地指向了一个人,这人便是坐在我身边的才铭兄。
他们边指边“哦、哦”了两声,然后就不约而同唱起来:“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咿呀唱……”唱完,就憋不住嘻嘻哈哈对我说:哈……下面我们就不晓得了……你如果想知道,就听老周给你解释了……
才铭兄倒也自觉,就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将发生在54年前的一桩往事说开了:
安湘中能歌善舞,这是全校同学都知道的,所以她一到高中部来,大家就要她唱歌,而她有求必应,也唱得特别好。这天,我们就不满足于唱了,还要她跳一支舞,她也不拒绝,只要求有个男同学伴跳。我可能仗着自己个子也不矮吧,就自告奋勇和她跳起来,跳的就是郭兰英的这个《南泥湾》,而且还配合得蛮好,获得了满堂喝彩。
说到这,他还补充了一句,我昨天刚好看了你写安湘中的文章,便将我和安湘中跳舞的事写了个留言,但不知道怎么发上去。我告诉他,我的公众号刚开通,尚无法留言,就直接发微信我好了。
文后留言,是典型的“种豆得瓜”,一种额外的收获和趣事。因我的留言没开通,一些朋友、同学和校友就给我发微信。他们中,有安湘中的87班同学,有86、88、89的同届同学,还有高三、高二、高一的校友,以及我的好友。
高一的吴益安、邓中梅、邓罗生等,不仅回忆了安湘中其人,还说我的文字“亲切平实”“收放自如”,什么“朴实无华却不乏妙笔生花,言情抒怀又不显山露水”,说得我还蛮受用。
我的回忆之举,竟点燃了同学和校友对安湘中的怀念之情,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也有不熟悉安湘中的,这便是我的好友或曾经的同事。他们或是从安湘中的父亲,想到了自己的父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对南下干部的仰慕,或是从安湘中的军旅生涯想到了自己也当过兵,甚至想到了电影《芳华》中那些在枪林弹雨中绽放的青春……
特别感念的是湘中的同班同学王礼湘,即我文中多次提到的“名字中也有个湘的女孩”。她不仅每集都留了言,还及时将文章转到了“87群”。我其所以不写她全名,是考虑到没经她同意。事后我联系她,她爽爽快快,心无芥蒂地说呀说的,才知我多虑了。
将该文转给87班同学的,还有曼华子和雪兰子两位热心者,这里也一并感谢!
虽无法留言,但通过这种微信直发和转发,竟林林总总也收获各方留言近百条。为不抹杀大家心意,我准备择其重点并稍作归类,附录于文后。
还有一素不相识的女子,在小区物业群见到此文后,留言说文章提到了她姥爷——也是南下干部的老益阳市委书记张麟珍,并说清明节会送本书我。收到书后,方知是一本叫《麟珍书记》的回忆录,扉页还夹了一纸条——
……很高兴您能写到我的姥爷张麟珍。他老人家在我们这辈人里只是姥姥床头的照片,只是清明节那方冰凉的墓碑,感谢您让他继续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从前言和若干照片中,方知张麟珍南下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冀南支队第一大队宣传部干事,河北省威县大河村人,1938年入党,任冀南军分区二股情报员,1949年8月13日南下到益阳,先后担任益阳地委宣传部干事和文教科科长,1953年至1964年,历任益阳市副市长、市长、中共益阳市委副书记、书记、第一书记,1966年4月,因脑溢血倒在办公室,年仅46岁。
安湘中的爸爸也是河北人,这位张书记生前是一定认识安希昌的。只是不知安希昌的老家在河北哪里,南下时与这位张麟珍是否一个大队?
1964年,益阳作家周立波以《林冀生》为题,写过一短篇小说,表现一位焦裕禄式的市委书记,其原型就是张麟珍。
也是南下干部的老益阳市长王东克,为这位老班长写过一篇近万字的专稿——《鞠躬尽瘁铸丹心》,县已成了此书的“代前言”。
没想到,我写安湘中她爸,不仅提到了老同学王礼湘的爸,还提到了老市长王东克,又通过王东克提到了这位张书记。是不是有点像儿时追萤火虫,追呀追的,最后遇到了一堆大篝火?
茶楼闲话,文后留言,还有这意外“篝火”,看似与安湘珍没多大关系,但又是因追忆安湘中而所获,这让我“求浆得酒”似的,有点所得比所求还多的成就感。可见,人只要向前,哪怕有时只一小步,便有可能发现另外一条路。
(九)
安湘中的夫君是一位爱妻典范,这不仅表现在妻子去世后的七七四十九天里,他连续做了7篇“祭七文”,每篇均在两千字以上。而且,他还是一名文字高手,除了给妻子一吐心曲与衷肠,字里行间还有事实做铺垫,而不是一味地哀思与悲情。
这里,不妨将他“祭七文”里的一些温馨小事摘将出来,让同学和校友对安湘中的了解更全面一点,认识也更深彻一点——
湘中,吾的战友,吾的伴侣,吾的爱妻,你记不记得我俩初识的日子?
那是1970年夏初,在桂林医院。我因打篮球大姆趾骨折住外科,你因摘扁导体住五官科。那时,你还是豆蒄少女,天真,青涩。
一天,你随也在住院的指导员来看我,在听指导员和我叙谈時,你也不時询问一下我的脚伤。看着你担心和关切的眼神,我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暖意。
苍天仿佛有意,我俩出院的日子刚好同一天,目的地都是南宁。不过那里还只是我的中转站。
途经柳州时,因车上人太多,我建议下车透透气。你说“好”。我先下到站台,在你下车的时候,我抬手扶了你一把。你羞涩地说了声“谢谢”……
第二年初夏,我赴外地学习,又住空七军招待所,晚饭后在大院门口散步,又恰巧碰到了你。相互聊了聊分别后的情况,也知道了你受委屈的一件事,由此渐生怜悯和好感。你,也表达了你的想法。
而我则提了4个问题:一是我乃工人家庭,弟妹多,不富裕;二是飞行训练忙,照顾家庭少;三是飞行属高风险职业;四是尚未入党。
对此,你一一给了我满意的回答。当时,我还不敢谈,给你的回复是三年以后,但随即又给了你一个承诺:“你不变,我不弃”。你说“好”,随后又说“连队要晚点名了”。我说你走吧,就这样,连手都没拉一下。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你完成了护校学习和医院实习,又回到空七军大院,我俩才开始书信联系。如果没有相互的“不变不弃”,就不可能有后来的金石姻缘。
这是汤先生3月8日写的,安湘中走后的第28天,也是第4个祭日。湘中,作为你的校友和同学,我们应该感谢你这位坦坦荡荡,又恩恩爱爱的的丈夫,三八节这天,对逝去的妻子除了怀念还是怀念,怀念初恋,怀念芳华,怀念你的青涩和懵懂……
1970年的初夏,你刚19岁呢,对异性竟有了好感,还一下答应了他!幸亏这小伙稳当,过了3年才答复,这样就达到部队的要求了,也会让幸福来得更猛烈一些。而这些,在30多年后与你喝茶时,你失错都没透露一句!
好,继续往下看——
2017年我69岁了,我说我想考驾照,你想了想说“好”。过“课目一”时,要熟悉一千道交规题,我整天泡在电脑里,你则每天都会泡一杯茶来。“课目二”时,一天你突然跑到训练营来探班,搞得我受宠若惊,惹得那些小年青也无比羡慕。考完“课目四”,在等待领证的那一刻,你又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去年“世界七届军运会”,我带你去汉南国际通用机场看跳伞。看到那些花样百出的“勇敢者运动”,你手舞足蹈快乐得像孩子,一旁的我也仿佛年轻了。
回家时,我们搭载了一名急着赶车的中年人。他上车后放了20元钱在驾驶座上,但你坚持不收。下车时,他非常虔诚地给你鞠了一躬,说你太善良了。
湘中,你不爱红装爱武装,虽女儿身但不输任何男儿郎。你曾青山指挥所架线传令,邕江横渡时劈波斩浪,勇上前线为雄鹰医护保障,自卫反击空中救护也因此撰刻了你的名字。
然转业地方,我俩从原居所的三室一厅,突然跌落到了16平米的陋室,且还是租住的,你却能坦然面对。你展示的,是善与美,藏起的,是忧与愁。
湘中,你是个酷爱生活,也酷爱旅游的人。天涯海角,你玩过海水;威海湛江,你看过日出;九寨黄龙,留下过你的足迹;壶口瀑布,你骑毛驴扮婆姨,撒下过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赞叹过泰山的雄伟,恩施大峡谷的鬼斧神工……
你还渴望去黄山观松,去篷莱探秘。我也多想陪你,游览更多的名山大川!
这汤国文,可谓标准的“国文”选手,寥寥几笔,短短几行,便将妻子的爱好、脾性、善良、细腻、大度,全方位地展现了出来。笔者我正愁与湘中交往不多,无法给读者提供一个全面的老同学,这不,一个军营和职场上的巾帼英雄,一个家庭与生活中的贤妻良母,在你键盘的敲击声中,便跃然屏上,呼之或出。
而国文却谦虚得可以,看了曼华子转过去的文章,反说鄙人是“高手”,他只能“自惭形秽”,云云。
因职业习惯,我那不过是干巴巴的新闻体。谈遣词造句,道技巧境界,论布局谋篇,还属你这曾经的军营秀才,后来的宣传官员!
不过本人做了几十年小编辑,就凭你这7篇“祭七文”,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列入“一类作者”。同时,也佩服湘中年轻时的眼光,明白了她在说叨你时,为什么一脸的得意和爱意。
像下面这种散文纪实,我就只能拜下风——
2020年2月23日,时针刚跳过6点,香榭的翠乌低声鸣唱,江城,还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湘中,我的爱妻,你离家已14天了,你独自在天国,一切可安好?
今天,也是你离家的第二个忌日。你的亲人都在想你!你知道吗?
哦,你知道了,那就好。
此时此刻的我,也感受到了你的惦念。你最放心不下的,是你的孩子,特别是你的孙子航航。你想知道他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想知道他是否快乐?
今年春节,你和朋友聊天时多次表露,说航航不在身边,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把航航视为了你的唯一,而视我为“空气”。对此,我曾经还吃过醋。现在想想,好可笑啊!
湘中,往事如烟随风去,道阻且长心尤坠。
遇到你是命运的安排,
成为朋友是我的选择,
而爱上你,则是我无法控制的结果,
我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先我一步到了极乐世界。我,却不能陪你坐看云卷云舒,享天地之悠然;也不能陪你凭栏而倚,同饮一杯香茗;更不能手牵手,与你漫步月湖桥、琴台路,赏枫叶,听乌鸣了……
我哭!我痛!!我悲!!!
但,一切又如此不可挽回……
湘中,我只能企盼来世,企盼来世结草衔环,再续前缘。
只希望那个时候,为你歌唱时,别说我五音不全;为你赋诗时,别嗔我言语乏味;为你献舞时,别笑我四肢僵硬……
(十)
在赫山茶市场喝茶时,又不由想起与安湘中品茶,一晃,和她“小肥羊”一晤可能18年了。
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她2月9日这一走,那次会晤便走向了历史深处,再也无法重现了。
当时的手机竟没有拍照功能。只是作为记者的我,带个傻瓜机也是好的呀!然并卵,留下的只是永远的悔。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方知可惜。像当年的新闻采编,现回想起来,那日子每天都是新的,连见过大世面的安湘中也不无钦羡。可当年的我只觉地级媒体太小,哪像央视,天南海北的才韵味。
那次喝茶,虽没留下什么,甚至是谁引见或谁将她带来的都忘了。但那晚的谈话内容,及她品茶时的神态,似都清晰如昨。难怪古人喜欢喝茶,看来,这茶除了生津止渴、提振心情,还能让人甘味再三,将一次变多次,有限变无限,短暂成永恒。
因为,茶有三次生命——
一次是来自大地母亲,在阳光雨露下的蓬勃生长期。二次是通过采摘、摊凉、杀青、揉捻、烘制等工艺,使茶叶改变了形状,保留了茶的养分。三次是开水冲泡,让紧压的茶叶重新绽放,焕发它应有的芳香,释放它珍藏的养分,实现它内在的价值。
茶有三次生命,那么爱喝茶的人呢?
哲学家说,也有三次。
一次是心脏开始跳动到停止跳动,在生物学上叫自然生命。二次是在葬礼或追悼会上,让来祭奠的人回顾你的一生,学习你的优良品质,这叫政治生命。三次是在你的亲属、朋友、同事及他们的晚辈或晚晚晚辈中,最后一个知道你的还在念叨你,这是社会生命。
如果最后念叨你的那个人也走了,那么你的最后一个生命,即社会生命也没了。如果你灵魂有知,这时你就只能用泰戈尔的话来安慰自己:天空中没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难道人和茶一样,也只有三次生命?
如安湘中这样的女子,为祖国安宁和人民健康作出过重要贡献的人。
还有人群中的那些精英,如专家、作家、英雄、伟人,等。
这些人去世后,虽然自然生命、政治生命、社会生命也依次不在了,但他们留下的发明、文字、事迹和思想还在,所以,我认为,他们有区别于常人的第四次生命,即精神生命。这种生命不受时间制约,是永恒的。
安湘中虽非专家和作家,更非伟人,但她当年武装泅渡,野外架线,不就像“我是海燕”宣传画里那不惧风雨的女通讯兵吗?她放弃后方静好岁月,主动上前线参加惊心动魄的空中救护,不是自卫反击战中最可爱的人吗?转业到地方后,她安于清贫,矢志不渝,仍把救死扶伤当成自己后半生的追求……
这些,不同于常人的非凡经历,或安心于平凡的不凡之举,不就是我们身边的英雄,是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典型和典范吗?
对她的不幸离去,她的战友、同事、同学和亲人,在暴风骤雨式的哀痛过后,一定会有人痛定思痛,发掘她的故事,宣传她的思想,弘扬她的精神。而这些一旦形成文字,上了手机,安湘中就会像一颗耀眼的星星,遨游在了网络的太空。这,便是她不朽的精神生命。
而象征她精神生命的,果然有了。
3月29日,曼华子又准时转来汤先生的第七篇祭文。汤先生告慰网友,也是告慰夫人: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湘中,善良的人朋友多,诚意的人亲情浓,得知你离去的噩耗,不光是江城武汉、资水益阳的亲人悼念你,更有南疆邕城、古粤羊城,东部无锡,北方京城,中原大地,及西晋山河的亲人战友也在愐怀你。他们在五台山、无锡等著名寺庙为你祈祷,更有字字戳心、句句入骨的微信悼唁和回忆文章……
汤先生做人也周周到到,为感谢朋友的悼念和怀念——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和我的晚辈会牢记并珍藏我们之间的这种深厚情谊。今后,江城就是你们的后花园,不论是樱花盛开之际,还是隆冬飞雪之时,我都期盼你们的光临!
象征她精神生命的莫过于,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清明节,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佩戴白花,神情凝重地面向国旗肃立,对在这次战疫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同胞表达了隆重的敬意和深切的哀悼。
国旗半垂,汽笛长鸣,九州同悲。
湘中,最高领导者以国之名,为你默哀。
你,不曾离去,你的精神还在,
还在家人身旁,还在战友身旁,也还在同学身旁,更还在网络的太空里遨游……
我本庸人,不会有三次或四次生命,只求有一个来生。愿继续做你天井对面的同学,朝相见,晚相望。
原继续听到你轻脆的笑声,看到你那口漂亮的白牙……
附录:留言选登
冰凌:点开链接看到照片,就知这是一位北方女孩!你的报道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我父亲曾是她常德的部下。
美好的回忆,难忘的同窗!
年轻时女兵不但是异性的关注点,也是同性的偶像!记得有次我和要好的一位同学在长沙小吴门看见一女兵,她那风度翩翩的模样,惹得我俩硬是跟在她后面走了一段路,就为了心里的那份羡慕!
郭清文的夫人是广东人,那也是14岁就参加革命的老地下党员呢!
我们南方人一般对南下干部心生敬意,他们的子女也有一种天生的清高气质,本来人家父母功劳卓著,自己也比南方人挺拔端正!人还是有明显地域区别的。
但建军:您的文字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军旅生涯,也想起了电影《芳华》,那些充满了理想和激情的军队文工团员,在枪林弹雨中用生命和热血绽放着最美丽的青春年华。
安湘中大姐不幸辞世,愿逝者安息,生者安康!
吴勉坚:?认真拜读了建章兄佳作,文笔老辣且接地气,有味!很喜欢欣赏您这类文章,只要上手就必须一口气读完才觉过瘾。记得两年前,睡觉前偶尔看到你与墨军伉俪自驾漠河游,害得我几乎通宵未睡,虽老眼昏花泪流不断,但仍苦中有乐。
其实我们这代人都是极有故事的人,值得用笔记录,看来要多多向老兄学习,好好地写一写!
嗬嗬!看来您不管是中学,还是大学,都是颇结女同学缘的,为你高兴!期待欣赏您更多的佳作!很喜欢看!
李坤云:建章学友,看了勉坚学友对你的评价,我很赞同。尤有两点:一是你的文章老辣且接地气;二是你颇讨女同学喜爱。对此特持敬意。勉坚观察问题很细,总能点到穴堂。佩服!
吴江南:建章同学,勉坚肯定甚佳,你就是才子,尤其是文才,我们真的向你学到了许多……
崔保平:这位女兵感人至深,被你写活了!
周才铭:闻安湘中走了,竟惊讶得半天发不出声来。学校一别几十年,不曾谋面,但思念总是有的。曾记得青春的岁月是那样的甜美,淳朴的同学之情在彼此的相处中无拘无束,《南泥湾》美好的旋律也常在我心中回响——
那是一次你来到我们班上,在众多同学的煽情与鼓动下,我大着胆子和你翩翩起舞,唱起了“花蓝的花儿香”。同学们欢声笑语,鼓励有加,而自已也情不自禁陶醉在美好的意境中。此情此景虽经几十年岁月洗刷,却历历在目,久久不忘。心中常想,若能在古稀之年与安湘中重逢,定要和你再来一次歌伴舞的《南泥湾》。可惜伊人驾鹤西去,愿望变得十分奢侈。好在美好的追忆尚留心底,如潮的哀思随风飘荡……
愿湘中同学走好!若天堂有灵,你一定会听到老同学的祈祷……
符鑫生:又一位小于我的同学走了,不胜唏嘘……我们应该是因为“文化革命”而认识的,到她参军才一年多时间。印象中的她是个漂亮、大方、不拘小节的小女生。愿安湘中在天堂快乐!
周桂兰:安湘中安息吧,我们思念你:大大咧咧潇潇洒洒的女汉子。感谢谌建章,你的文章我和老喻都认真读了,感觉很接地气,很吸眼球,为你点赞!
安凤英:谌建章的文笔亚克西!安湘中我的好校友,你安息吧!
吴益安:老五好!早在一个多月前美美就告诉我关于安湘中不幸逝世的消息,看了美美转发过来的安湘中丈夫给同学群的信后,我的热泪夺眶而出!从信中可清晰的得知疫情中的武汉是什么样的情景……
刚才认真看完了你的这篇看似随意,但却感人至深的佳作,让我脑海里时而是红军长征,时而是知青下放,时而还南下干部,时而又科级干部……这么多年来,本人不也是为没享受所谓待遇而耿耿于怀吗?想想那些老干部,想想下农村的日子,想想疫情中的大武汉,再想想学妹安湘中,我应该知足了。
我向来喜欢老五的文章。我转了。
邓中梅:看谌先生的文章,是一种享受。
先不说入时写实的题材所具有的吸引力和可读性,更折服的是他的文字功底。朴实无华的词语却不乏妙笔生花,言情抒怀却又不显山露水。其记忆力也特好,半个世纪前的事历历在目,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人之聪慧有三点:记性好、领悟强、反应快。这些都是谌校友事业有成的功能标配。
文中提到的大疫情中不幸病故的安湘中校友,观其容颜笑貌,加上你的描述,真有记忆犹新之感。只可惜湘中妹妹病不逢时,走得那么匆忙和无奈,令人好不悲痛。愿天堂一切安好!愿活着的人都好好保重,健康长寿!
邓罗生:晚上把所有家务做完,小孙子也睡了后,才安心看群里的几条消息。说实话,打开益安同学转发的文章,起始只粗粗浏览了一下,认为只是写疫情的也没细看,及至再看到梅古的留言,才发现是建章学弟的好文。该文从纪念在武汉疫情中不幸逝世的安湘中学妹开始,将半个世纪前的许多往事娓娓道来,也由此掀开了我那尘封已久却又无法忘记的三中情结。
三中初中部的天井曾经是我梦中流连的地方。初中,我和开源、梅古、泳明、志成等都在78班,和76班并排,隔着东头南边的天井,对面是77班。安湘中我虽然没有多少印象,但看照片感觉认识,毕竟比我低了两届,后来读高中又转到高中部这边,初中部就来得少了,只是到后面操坪和堤上去玩,才会穿过初中部从后门出去。虽如此,但对安湘中那一届,有几件事却印象深深:
一是有几个女同学坚持冬泳,我们穿棉衣都喊冷时,她们却每天跑到资江河里洗冷水澡,这里面是否有安湘中,请相关校友不妨回忆回忆;二是邹运棋组织了“上山下乡忠字队”,在全省中学生中率先下乡插队。接着,又由童栋威牵头组织了“忠字二队”,也下到了沅江。
时间真快,一晃就是50多年了,也不知那天井还在不在?
安湘中同学走好!天堂没有病痛。
谢谢益安和梅古!
邓中梅:一场席卷全球的大疫情、大灾难、击碎了我们平静而安详的生活。它带给我们的悲与痛、伤与泪、忆与思,让无数人难以平静。
在这场大灾难中身处疫区,因急症无法及时救治而去世的安湘中,就是这次大灾中的悲情人物。以安湘中同学为主线,谌老师展开的长篇叙事回忆,把几十年前纯洁、幼稚、有趣的少男少女的学习、生活、交往和友谊,一一道来,就像看台湾女作家林海音的《城南旧事》那样,非常过瘾。
安湘中,一个活泼可爱、整洁干净、出身名门而无骄娇二气的可爱少女,经谌老师精心描摹,其形象便跃然屏上,栩栩如生。我想此文应是谌老师代表全体校友,给湘中亡灵的最好告慰……
长大后各奔前程的同学校友,在半个多世纪的时空中,曾有过几多聚散离合,几多欢歌笑语,几多促膝长谈,几多魂牵梦绕,都由谌老师娓娓道来。文字亲切平实,却又扣人心弦;叙事不疾不徐,却又海阔天空;笔墨一泻千里,却又收放自如。每次读谌老师的文章,都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好珍惜!
傅维初:《天井对面的同学》,写得好!只因我们是同龄人,共同经历了那些人和事,所以印象更深,也更有感慨。小学时代的忆苦思甜,阶级教育,请老工人、老红军作报告等历历在目。这种回忆真有意思!
安湘中与我也不同班,又是个女孩子,在学校没接触过,但在众多女孩子里面还是知道她的,因她长得飘亮,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姣好的皮肤,不肥不瘦的身材,头上两把“小刷子”,十分乖巧灵活。那时不兴叫“班花”,但我认为她就是87班的班花。
她父亲安希昌更是益阳街上响堂堂的人物,六十年代就在老百姓中如雷贯耳。在此有感五哥的美文,我啰嗦了几句,并一定转发到各朋友圈,让他(她)们都来享享眼福。
王礼湘:老同学写得真棒!已转发到87班同学群。上篇也及时传递给同学们看了。谢谢!
美女老同学的音容笑貌,定格在鼠年武汉的春天里。愿你在天国无病痛!
湘中美女老同学,安息吧!同学们不会忘记你!
阳青玲:建章是个热心的校友。三十年前我在县五交化买了台冰箱,那天刚好我大儿子炒了很多菜,把没吃完就放在冰箱里,不料第二天就坏了。去找商家,他们耍赖要我自己送长沙的厂家。这是什么无赖商家!
没法我只好去找电视台,因为听说“本台记者谌建章”是我的校友。去了后,我还有点怕麻烦他,但他很快就抽出空来接待我,并安排第二天就去曝光,作为打假节目在益阳台播出。但商家是个又臭又硬的狗粪,他扬言你牛我比你还牛,说什么要找个更大的人来对付我,看你怎么办!
我只好也学他耍赖,你要我送长沙我就送长沙,我要租台车,再印一捆传单,然后敲锣打鼓,走一路撒一路。长沙的厂家一听急了,连忙给我打电话,说一定换,一定换。后谌建章亲自扛机,亲自写文,把这个过程全播了。商家虽黑了我150块钱,但最后还是给退了。这次建章帮了不少忙,我都一直没感谢他。
他退休后到了《益阳日报》,我爱人彭志光也请他帮过忙,对乱砍我家树木的城管队员登了一报,并赔偿了损失。
陈曼华:我已将你写的文章转发至多个微信群,群友称赞你写得好,很感人。汤先生也让我转告,他衷心谢谢你!
短短几天,又阅读到你的中集,可谓文思敏捷,为你的好文点赞!
安湘中同学的不幸逝世,我们深感痛惜。忆同学、战友之情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记得在武汉封城后的第五天,我与湘中微信联系,问她武汉的形势及她家的生活情况。她告知:两口子宅在家,合理安排生活,一日两歺,上午稀饭,晚上米饭,家里存的蔬菜能吃四天。言谈中,感觉到她很乐观、安静和平和。她与武汉人民一道,为战胜疫情,克服困难,为支持国家的决策,恪守本份,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现在我国抗击疫情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清明节这天,全国人民深切悼念新冠肺炎疫情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的同胞。湘中同学,请安息吧!愿你在天堂没有病痛,一切安好!
李雪兰:你写的《天井对面的同学》,我让表姐崔凤仙每次转发给87班同学群了,安的老公也已留言给我表姐,我现转发汤先生的留言——
汤国文:凤仙,你我虽然未曾谋面,但你的爱心和善良的人品已感染了我。人是理性的、讲感情的动物。投以木桃,报以琼瑶,我们每个人都知恩,感恩。谢谢你对安湘中的悼念!也请你向你表妹表达我的谢意。欢迎你和表妹来武汉旅游。你表妹的同学谌建章如回武大母校,这几年武汉市政建设力度蛮大,和他在校时大不一样了,看一看,他的感概会更多,会写出更多的佳作。我期盼你们的到来!
建章文笔犀利,是舞文弄墨的高手,在他面前,自形惭愧,不过,向他看齐,是可行的。
曹景云:?最强大脑,资深记者,超常的记忆和文笔,把天井对面同学的往事写得绘声绘色,淋漓尽致,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同学情和同学意,给人温暖,让人感动,给你点赞!
嘿嘿,群主辞职“益阳在线”自己另起门户,重开炉灶,你这样的资深媒体人,做大做强就在当下,到时随便一广告,洋子滚滚来咧!祈祷着,期盼着,伴点群主的福气哦!
温逑勋:文章刚转发到“粉絲煲群”,就有好几位笔杆子点赞,“好文!是谌台的吧?”
你说,你与安湘中只接触了一回半,就写出一篇上乘的万字佳作,我想,湘中若在天有灵,一定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
莫伏君:你的记忆力惊人的好,为你点赞!
我虽然对安湘中同学没多大印象,但当我读到《天井对面的同学》这篇文章时,也深深为这位可爱同学的突然离去感到无比痛惜。今天谌建章用这篇文章来深深怀念他的“天井同学”,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我们全体同学的哀思和情意。湘中同学如泉下有灵,一定会心生慰藉,无比温馨吧!
粟光明:安希昌在益阳与我父亲同事多年,他们家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安湘中也可以说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永远忘不了,一九七七年下半年,我父亲病重,安局长还亲自担任我父亲治疗小组的组长……
刘济刚:写出好的作品是要花时间和精力的,而且还要有永恒的毅力和勤奋耕耘,才能行云流水吸人耳目。就凭这,我挺敬佩本文的作者——我的这位老同学!
莫丽英:谌老板是特异神下凡,也是我们八八班的“佛气”!
邓竹林:阅读88班谌建章同学写的《天井对面的同学》,勾起我很多联想。
首先,要感谢安湘中的夫君汤大哥的提醒,我们大都步入了分床睡的阶段,各位都须留个心眼,一觉醒来,不忘了给老伴打个照应。
其次,从安湘中的遭遇可知武汉这次疫情的惨烈和无情。虽她不是新冠肺炎,但由于医疗資源基本都投入了抗疫,而耽误治疗给她生命画上了句号。特别现在又出现了无症状传播,我们尽可能少出门,买东买西时一定要戴口罩。因为我们都70岁了,千万!
另外,文中谈到益阳的南下干部。他们确实大公无私、廉洁奉公,为益阳的建设作出了很大貢献。他们的子女大都是一线做工的。例如方清桃多年的闺蜜卢奶奶,她父亲解放初期就与华国锋共事,从不为子女开后门。卢是嫁给我单位的工人后,单位才解决了她集体工指标,在附属厂工作。我身边还有很多南下干部的事例,他们从不考虑自己,处处为益阳人民着想。 真是一代清官,不愧是新中国的奠基人。
方清桃:又读老同学的文章,总觉得你宝刀不老,总能发现生活的美,处处充滿了对朋友的情,对生活的爱。一位同学的逝世,连想到这么多,还有那些为国家作出过贡献的南下干部,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豪言壮语,你都如实地记录下来。写完南下干部后,你还关心着他们的子女,这是多么难能可贵!你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作为老同学你是完美的,成功的……向你学习!祝你健康!
刘秋兰:谌老师,《天井对面的同学》,追忆北方女孩安湘中,她,公安局长的女儿,家庭条件优渥,是那个年代男生的女神哦!特别,绿军装还是那个年代的崇拜!蒋新民、邓银珍、项翠群、安湘中,都是我们南门口的明星,下维式领的女军衣更是女孩的最爱!通过你的文笔,把我们带到少年时代,怀念美好的青春。谢谢你,期待你的下集。
周东欣:毕竟是资深记者,这回忆录也是活灵活现的呀!
文老愚:恕我直言,中篇不及上篇,枝蔓较多,语言有些晦涩难懂,阅读起来颇为吃力。不知是我精力难集中,还是不适用这种活泼的语言。
徐燕萍:谌台有心,还把小肥羊的招牌找到了,当年就是这个样子滴。
廖权均:感人至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