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小说苑】李卢芹《圆梦》(长篇连载) (第四十九章、第五十章)

No.612
【中州小说苑】李卢芹《圆梦》(长篇连载) (第四十九章、第五十章)
第四十九章:梅花猝死
李万民见到肖雪和高峰,兴奋地说:“摆平了,周志强个小子,不信他有多大能耐,以后安心上班。老弟,弟妹,老兄我不会亏待你们,甩开膀子干吧。”
肖雪说:“但愿能从此平平静静看病就好。”
这天刘小文和刘平一块来找肖雪,告诉她吴明华师傅的百虎雕已经完工,今天天气不错,完整再录一次像。肖雪丢下正要洗的衣服,一块下楼。刘小文开上车向伊尹公园驶去,吴师傅已经和家人把百虎雕搬到公园,并有许多人在参观。
只见形态各异的百虎雕被漆成暗红色,油光发亮,或坐或卧,或嗔或痴或腾空长啸,个个栩栩如生令人喜爱。
肖雪在一个虎雕前停下脚步,只见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边,一个风姿婀娜的女郎,怀里抱着一个小虎崽,含笑低头怜爱地望着它,一边轻抬玉手轻抚着它的脊背。两个肩头上还各坐着一只小虎崽,露齿微笑。细一端详,女郎头顶上的树枝间露出一只张着大嘴的老虎的头,尾巴从树稍的间隙里似隐似现,形态逼真,令人惊怕。
原来,吴师傅是根据树根的形状因势发挥的。
它的寓意是这样的:漂亮女郎在林中收留了一窝失去父母的虎崽,精心调养,虎崽渐渐长大,与她建立了母子般的亲情。而虎崽的父亲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女,试图抢回,那美女在树下与幼虎玩耍,还不知道头顶之上将有危险发生,多让人替她捏一把汗哪!
想想可真够霸气的,多奇特的构思和创意呀!
一幅幅欣赏完了,才开始录像。刘小文坐在一个三轮车上拿着摄相机,吴师傅的儿子和女婿徐徐推动三轮车。他们就是这样用这种最原始最简陋的方式方法,代替摄像师那高档的录像设备,完成了他们最初的艺术制作。
最后约定,每人再写一篇解说词,择优录用。吴师傅还要请大家吃饭,他们谢绝了。
经过一个星期紧张认真的努力,百虎雕光盘终于制作成功,在县广播电视台播出后,受到县广播电视局和县领导一致好评,还得到县文化局一笔奖金,钱虽然不多,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大家商量,等有钱了再购买一套高档录像设备,提高技术,争取把百虎雕光盘拿到中央电视台去播映,把百虎雕推向全国乃至世界,弘扬祖国艺术文化,为国争光。
正当这时,常云龙打来电话,一个噩耗把肖雪从天堂一下打到地狱:梅花脑溢血猝死!
这突然的打击把肖雪和高峰一下子打懵了,头“轰”的一声,一阵眩晕,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当再次打电话证实后,匆忙到农行自助取款机上把所有的钱取出,坐车回卢县,一路上肖雪泪滴不干,眼前竟是梅花的影子。
到家下午四点多,爸爸已在车站等着他们,陪他们来到梅花住的地方,梅娟趴在梅花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妈妈在劝她。加加被一个邻居抱着,“哇哇”大哭。甜甜跪在妈妈遗体前喉咙已经哭哑,说不出话来。
肖雪一步跪到梅花身边大哭起来。
梅娟见到她和高峰更加大放悲声,哽哽咽咽哭诉:“也不知我姐妹们上辈子遭了多大孽,这辈子再也遭不完的报应。可怜的梅花呀,我的好妹妹,你不该死呀,丢下这不大不小的孩子可靠谁呀……”
高峰站在梅花遗体前,弯腰把她衣服整一整,泪流满腮。
常云龙把他们劝到屋里坐下,倒上开水让他们润润喉咙。梅娟哑着嗓子告诉梅花犯病经过:“前一阵子,梅花把加加送到幼儿园,回来的路上晕倒,被人送到医院抢救,说是急火攻心,还有低血压。建议做个CT全面检查,她醒过来后说什么也不检查。
我知道她是怕花钱,你走时送来的钱她没花,她说你们也不容易,已经花过你们好多钱,等你们回来要把钱还给你们。我和云龙也给她送去五百元,要陪她去检查,她说等她把这一班上完能休息两天,她工资也该发了,晚几天检查也不急。谁知今天早上她把加加送到幼儿园后去上班,摔倒在路边一个刚挖好的电线杆吭里。一个过路人看到,打电话给“110”,民警才把她送往医院。中午她醒过来,可是已经不能说话,十一点多就不行了。她这是严重营养不良引起脑血管硬化,长期得不到治疗,摔倒后血管破裂致命的,可怜的梅花,她就是这样硬性子人。”说完又哭。
肖雪说:“双喜知道不知道?”
梅娟恨得咬着牙说:“梅花是累死的,要不是他花心,一连串惹祸,梅花也不会死。梅蕊至今还没下落,连最后见一面都不能,我不通知他,全当他死了。”
高峰说:“我去找他,非揍死他不可。”说着就往外冲,此时此刻他也失去理智,恨不能马上痛打他一顿才解恨。
妈妈挡着他说:“打死他又能起什么作用?再说他毕竟还是孩子的亲爹,以后的事还很多。”
高峰想想也是,没有再坚持要去打他。
梅娟说:“我就是再艰难也要把孩子养大,不靠他,全当他死了。”
肖雪说:“咱叔咱婶还不知道吧?”
梅娟说:“我没敢通知她们,他们受不了这个打击。不通知他们吧,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可咋办?”
妈妈说:“还是不通知好些,过一段慢慢告诉她。”
高峰说:“也好!”
这时天已经黑了,大家又商量打墓安葬的事,晚上肖雪就和梅娟等人一块为梅花守灵。
第二天,常云龙、高峰,父亲和邻居们,到城郊乡的张店村找了个地方,讲好价钱,找人打墓,棺材也买好运回来。阴阳先掐算第三天十一点出殡。
这天,正要入殓,双喜踉跄跑来,推开众人挤到梅花棺材跟前,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梅花,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死,梅花呀,我昏了头了!梅花,你活来,你亲手打死我吧,让我替你死吧。梅花,你活来呀,活来呀!梅花……”
鼻涕眼泪满脸,哭昏在梅花遗体前。
梅娟和大家本来狠恨他,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打他。高峰忙掐着他人中穴,把他抢救过来,又让人端来开水喂他喝了几口,他这才慢慢缓过气儿来。
他一眼瞅见高峰,又打着自己的脸哭道:“高峰哥,我真是昏了头,悔死了,梅花是我害死的,我对不起她。我对起我儿子,我对不起我女儿。加加呢?我要我的儿子。甜甜呢?你来,我要我的女儿呀!”
左顾右盼寻找甜甜,见到甜甜坐在棺材一边不声不响冷冷地看着他,站起来跑到她身边一把抱着她大哭,知道内情的人有的轻声说:“还有脸哭,咋不一头碰死呢。”
甜甜一把抡开双喜的手,伏到妈妈的棺材上大哭道:“妈妈呀!妈妈!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头在棺材上碰得“咚咚”响,周围的人忙把她抱住。
这时妈妈抱着加加来了,双喜一见,上前一把抱过加加,说:“加加,我的好加加,爸爸对不起你们,是爸爸害死了你妈妈,爸爸悔死了,爸爸悔死了呀!”
加加硬挣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妈妈说:“孩子,这是你爸爸,这是你的亲爸呀。你没有妈妈了,你不能再没有爸呀,让爸爸抱抱,啊?乖?”
这时,入殓的时候到了,人们把他们拉开,甜甜抱着妈妈的尸体不让入殓,被人们拉开。
要出灵了,双喜披麻戴孝,顶着幡,他说他的孩子还小,他要代替加加为妈妈尽孝,看的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惜回头的太晚了。
梅花的丧事处理完后,双喜把“花蝴蝶”的东西一古脑儿扔到外边,任凭她再哭再闹,任凭他张良再诡计多端,也不能动摇他已悔悟的心。
他把两个孩子接回去,一心一意地照料孩子,把屋子按照与梅花生前的样子布置好,每天晚上两个孩子睡后,他就抱着梅花的照片看呀看呀,相识相恋时的一幕幕又回到眼前,就像做梦似的。现在终于梦醒了,可是心爱的人儿已经走了,再也唤不回来了,每天每天他就抱着梅花的照片入眠。
妈妈和大家都说,双喜要能早点回头,梅花也不至于累死。
可是,人死也死了,千呼万唤也唤不回梅花了,但是,只要双喜回头,大家还是比较宽慰的。
第五十章:归去归来兮
肖雪和高峰处理完梅花的事回到君县,心里总抹不掉痛失梅花的悲戚。肖雪想着梅花的悲惨命运,想着少女时代的梅花是多么讨人喜爱,她是那么纯真,又是那么嫉恶如仇,刚强自尊,现在终于被她的要强夺取生命,离大家而去,好久好久心情不能平静,茶饭无心。
高峰劝她说:“梅花人死又不能复生,你就是再想念她,怜惜她,她毕竟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的呀!所以咱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吸取生活教训,把剩下的日子过好,教育好下一代,不走弯路,这才是根本。”
肖雪说:“是。现在双喜终于醒悟过来,可是,这个代价也太高了。我们大家所经受的苦难也够多了,但愿今后我们大家都能过上平稳的日子,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高峰?”
高峰说:“不过分,老天会成全咱的。不过,咱要振作起来,才能过好今后的日子。梅花有灵,在另一个世界也会高兴的。”
肖雪说:“嗯,是的,但愿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上好日子,再不要像在阳世间一样吃苦受罪。”
高峰摸着她头说:“会的,一定会的。”
这天吃过午饭,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肖雪和高峰到伊水河畔散步,他们路过长春桥,下了一个小坡,来到伊水河边。
一棵大垂柳像一把大伞为河边乘凉的人们遮着阴凉,微风吹来,柳枝在平静的水面上拂来荡去,搅起层层波纹。垂柳下的长椅子上依然坐着许多已退休的老年人在聊天,他们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悠闲。肖雪真羡慕他们,何时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不再为生计奔忙,过上一种安闲舒适的生活呢?可是她又想,要真到了那一天,我才不白白浪费掉这大好光阴呢,到那时我学绘画,学书法,搞写作,有多少事需要我做呢。
可是,到那时自己恐怕也老了,那么,我宁愿现在劳碌点。可是人总是要老的,从生到死,经过幼儿期、少年期、中年、老年,一直到死,这是每一个人来到世上的演绎过程,是谁都逃避不了的。
秦始皇请人炼仙丹以求长生不老,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自然规律,不论你再穷再富,地位高低。
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在于你活的多久,而是活的质量,你的生命给社会所创造的价值。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过好每一天,多做对人类有益的善事。当然,每个人的能力有大小,所创造的价值不同,但最起码别做危害社会损人利己的事,那世界将不知会美好和谐多少倍。
想到此,她抬眼望着伊尹河水绿绿的波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是那么的美丽,使人顿感神清气爽。
再抬头远眺,只见远方龙脊山上那郁郁丛丛的松柏树也青翠怡人,禁不住心旷神怡,多日来梅花的死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渐渐远去,直到高峰提醒她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她才从遐想中醒来。
走到长春桥上,碰到周玉生,周玉生似乎很吃惊的样子。他说:“你们没有走?我哥说他把你撵回卢县去了,他说你要再在君县露面,非找人把你做掉不可。潘医生,他可狠着呢!你们还是回去吧,或者去别处也行。”
高峰和肖雪听了都一愣,李万民说他已经摆平了,原想没什么事了,没想到还是不能平静。那“血吸虫”也太霸气了吧?这么大个君县,就不信你能把我怎的,他肝火被点燃,今天就非要和你见个高低不可。
他说:“我不怕,他小子要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法制国家岂容他跳梁小丑作怪!”
周玉生说:“你还是小心点吧。”说着向东边去了。
肖雪说:“我们要挣口饭吃就这么难,不如我们回卢县吧,那儿毕竟是我们的故乡,不会像这里活得提心吊胆。”
高峰说:“张伟风那小子还在台上,等他小子死了我再回去,我不想与他再打交道。”
这时,周玉生突然又回到他们身边,脸上带着一种迷茫的表情,问高峰道:“潘医生,我嫂子怀孕快生了。我哥那狗日的高兴得不得了,到处说我嫂子怀的是男孩,说他还是大门。潘医生你说,我大伯大妈那时非让我和贺妞吹,是不是他们想占大门?”
高峰心想,这是店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唯独没人对他说罢了。可是周玉生是个愣头青,要知道真相不定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周蓬生虽然可恨,但也没必要点起一场战火。
想到此,他说:“不会,你们毕竟是一家人,谁是大门也不一定就发家,这是迷信,哪有一个准。”
周玉生说:“我可听人说了,他们当初就是怕我占大门。现在他也不让我上货了,狗日的,够黑的。我非弄个清楚不可,弄清了我要他狗日们的命!”说罢恨恨不平的走了。
肖雪惊出一身冷汗:“妈呀,我真怕你说出是‘血吸虫’他们的阴谋,这样非出事不可,咱没必要惹起一场血腥事件。”
高峰说:“我能那么弱智吗?”
肖雪说:“我们还是回吧,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有一种不祥预感,我怕。”
高峰说:“我没混出个人样不回卢县,我在网上看到,国家对中医有新动向,提倡大力开发中医,就要有新政策出台。等新政策颁布,张伟风那帮小子从台上滚下来,咱就回。”
说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到上班时间,快走吧。”
他二人顺原路折回。高峰直回到店里,肖雪回到她们住的楼上,想去一下卫生间,可是发现一个怪现象,卫生间的门却被人锁上。
难道是房东锁的?他们为什么要锁上呢?这栋楼房总共是五层,房东住在一楼,以上的四层全部对外出租。
自从君县钼精粉价位猛涨后,许多外地富商来君县渡金,当地人都把房子翻盖成高楼对外出租,一年身不动膀不摇几千上万到手,过着逍遥的日子。
这一家的房东是一对老人,没有儿子,两个女儿都已出嫁,现在由小女儿一家陪他们住在一楼。
每一层的走廊很宽大,水管和卫生间都在楼梯拐角处,肖雪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一会儿,来到一楼,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房东家没一人在家,门都锁着。她去了一下一楼卫生间,又回到楼上,打开门插上电磁炉想烧点开水洗洗头,可是电也被停,她到走廊上检查一下线路,原来电线被人剪断。她这才想到这肯定是有人破坏。是谁呢?难道是房东?不会,我们也没得罪你呀,何况房租店里已经预交一年。
她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纳闷,看看到了做饭时间,她也没法做饭,晚上高峰下班回来,只好到街上去吃。
房东回来了,问房东,房东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并没锁卫生间的门,也没有掐断电线。高峰和肖雪这才猜想到,一定是“血吸虫”那小子找人干的,第二天高峰把这个情况告诉李万民。
李万民说:“妈的,真卑鄙,看我有办法收拾他。”
找人把锁子拧开,把电线接上。可是第二天一早,又是这样。接连几天都是这样。高峰都懒得再和李万民说了,做不成饭,他们只好到街上去吃。
一天中午,高峰正在上班,李玉峰来了,神秘地告诉他,“君山大药房”这几天电线被人剪断,天天停电。有时收款员收费正在电脑上扫描,正好停电,半天找不到人接线,“血吸虫”大发雷庭,大骂是“制君店”人干的,扬言要找人杀了李万民,真让人解气。”
高峰说:“这样争来斗去,我怕终究会出事的,我不想在这儿干了,你上次说到洛阳开店去,咱不妨商量商量,咱联合投资,再不受这窝囊气。”
李玉峰说:“我打听过了,手续很难办,没有过硬的人事关系办不来手续。我再托朋友想想办法。我先走了,有消息我来告诉你。”说罢出门走了。
这时来了一个病人,高峰正在给他诊断,突然李玉峰又来到,上气不接下气,又高兴又紧张地说:“出事了,出大事了。潘医生,周玉生把‘血吸虫’给杀了,正在医院抢救,真是大快人心哪!耶!”
举起双拳在空中挥舞,又跳一个高。周围的人都好奇地聚拢来支起耳朵听。
高峰吃了一惊,问:“杀死没有?到底怎么一回事,是怎么杀的?”
李玉峰坐到椅子上,拿起高峰的茶杯“咕咚咚”一口气把水喝完,把杯子放下说:“今天上午,不知周玉生从哪里打听到‘血吸虫’一家为争大门保风水,设计害死贺妞的事。正好‘血吸虫’的妻子在医院刚生了一个儿子,周玉生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回去拿了一把匕首藏到怀里,跑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周蓬生正背对着门,弯腰在他妻子床前逗儿子。他大喊一声:“周蓬生,我日你妈,你要不害死我儿子,你儿子该给我儿子叫爷了。我杀死你儿子,看咱谁是大门!”
说着掏出匕首就向‘血吸虫’刺去,‘血吸虫’回头一看,吃惊不小,扔下儿子就来阻挡,手上挨了一刀。周玉生杀红了眼,抽身又向他儿子刺来。他妻子惊叫一声,把婴儿紧紧抱在怀里,大喊救命。周玉生刺了一下没刺着,只刺穿包婴儿的睡袋。‘血吸虫’忍着疼想从背后抱住周玉生的腰,周玉生感觉到了,回身照他胸口连刺两刀,这时医护人员赶到,把他抱住,现在被送到公安局正在审训呢。”
高峰说:“那么,‘血吸虫’到底死没死?”
李玉峰说:“死了,两刀都刺在胸口上,没来得及抢救,已经不行了。”
高峰听了,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惋惜还是高兴。
李玉峰说:“我走了,有消息我随时来向你秉报。”
这时,有几个穿警服的人来向高峰讯问周玉生杀人的事,问他周玉生杀人之前他们见没见过面,他向周玉生说过什么没有。
高峰十分恼火,他说:“见没见过,他杀人与我何事,我还会指示他杀人?是哪个王八羔子想陷害我。”
一个公安刑警说:“我们只是来问问情况,你如实回答一下就行,我们也没说你指示他杀人,这是例行公事,我们调查的人多了。”
高峰这才冷静下来,想了想把前几天在长春路上,遇到周玉生的情况向他们说了一遍。一个公安刑警做了笔录后,告诉他最近别去哪里,随时听候传讯。一群人出门上车走了,高峰也无心上班,心里觉得窝屈,脱下白大褂,回去告诉肖雪情况。
肖雪说:“我就觉得要出事,劝你回去,你不听。看来现在想回都回不去了。”
高峰说:“也没那么严重,咱又没调嗦他杀人,不用怕。”
肖雪说:“反正我不想在这儿了,我要回家。不管回去干什么,也不想在这儿提心吊胆。高峰,你一定要听我的,咱回家。”
高峰说:“你真想回家,等这事结束,把账结结再说。现在回去,没事也成有事了。”
肖雪说:“是!就再等等吧,不过,这个事结束,一定要回。”
高峰说:“好吧。”
回去的事一旦决定,肖雪的心就开始不安定起来。要回家了,激动、兴奋、惋惜,什么心情都有。在这儿呆了三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要回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哩。她首先打电话通知了刘小文和刘平,他们更舍不得让她离去。他们的规划正在进一步实施,这一回去将会对他们的计划有所影响。可是肖雪还是要回去,她说回去后照样可以实施他们的计划。她回去后可以多采访挖掘一些典型事例,先写成初稿,然后再让刘小文和大家去录制,一点也不耽搁事。他们看留不住她,只好说:“那,抽个空咱们到个酒店聚聚,为你送行。”
肖雪说:“官司缠上身了,没有好心情,随后再说。”
刘平说:“根本就没你们什么事,公安局是最公正的,没事实最终会还你们清白的。”
大家都说:“是,是。”
果然,没几天就真相大白,周玉生杀人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肖雪和高峰告诉李万民他们要回家的事,李万民竭力挽留,可是他们要回家的决心已定。再加上高峰在网上查明,国家中医法规已颁布,提倡大力发展中医事业,中医事业的第二个春天终于到来,他们回家可以继续开诊所了。
肖雪说:“中医的第二个春天到来了,我相信文学事业的第二个春天也不会太远。到那时志刚的小说就可以出版了,可以圆上他生前所追求的作家梦了。说不定还能挣一大笔稿费呢。”
高峰说:“对,不远了,文化事业的第二个春天一定会到来的,志刚活着时的愿望会实现的。”
他俩兴奋的睡不着觉,想着明天就可以回家和亲人们团聚,再不用分离了,肖雪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公公。公公当然很高兴,告诉他们一个最新消息:张均因贪污受贿、强奸妇女等罪,前天被抓进监狱。张伟风也因行贿、索贿、受贿诸罪被追捕,昨天拘捕途中被车撞死。
肖雪和高峰听了,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替他们悲哀,很是概叹了一阵子,这才想起打电话把要回家的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
妈妈也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托二姨给公公介绍的老伴,在妈妈和二姨的安排下,也与公公见过面了。
女方是自来水公司退休职工,女儿已出门,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在西安上班,还没成家。女方表示没意见,就怕肖雪和高峰不同意。
公公看来也愿意,可能还有顾虑,没有明确表态,大概是怕给他们增加负担。
肖雪当即表示:“妈,你和我二姨加紧撮合,我和高峰都不会阻挡,要不也不会托我二姨去办。她有个孩子怕什么,我们还多个弟弟呢。”
妈妈笑了:“我就这么说嘛,一切等你们回来细说,路上注意安全。”
肖雪把这一好消息告诉高峰,高峰已经听个大概,也很兴奋。
肖雪又要打电话告诉梅娟、云龙。
高峰说:“别打,回去后给她们个惊喜,岂不浪漫。”
肖雪说:“是呀!就该这样。”
第二天早上,到店里把所有账目结清,中午,刘小文刘平要请他两个人吃饭,为他们饯行。李万民却早已安排好酒店,刘小文只好推迟到晚上。
肖雪说:“下午我们就回去了,友情长短也不在于这顿饭,等我们的事业成功之日再聚不迟。”
刘小文、刘平不答应,强挡住非让他们明天再走。
下午五点,刘小文、刘平把他两个请到伊尹岸边的“清香阁”吃西餐,大家说不尽的知心话,道不完的离别情,刘平带头唱起电影城南旧事插曲“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歌声凄惋悠扬,很能引起共鸣,大家不由得都跟着唱起来,唱完第一段,又唱第二段:“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唱到最后,大家不由得泪眼迷蒙,哽咽着唱不下去。一曲唱完,大家静静地坐了好久好久,回味着相识相知的过程,想象着今后天各一方的相思,心里都不是个滋味,直到十一点多大家才依依惜别。
第二天一早,李万民为他们找来面包车就在楼下等着,让几个员工把行李装上车,又请肖雪和高峰在门边一个羊肉馆每人吃了碗羊肉泡馍,看着他们坐上车,挥手道别。
小面包在宽广的柏油大道上缓缓驶离城区,路两边的杨柳树颔首弄姿为他们送行。
司机好像很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尽量减慢车速,让他们多看一眼君县的一景一点,一草一木。
再见了,君县!再见了,长春桥!再见了,龙脊山!再见了,三百个台阶!何时我还能再投入你的怀抱呢?
肖雪和高峰贪婪地望着大街上的一切,心潮起伏。
终于,汽车驶出县城,驶出城区,越行越快,越过高山越过峻岭,飞驰在崇山峻岭之间。
路两边满山的山花儿把一座座山峰点缀的分外妖饶。
那红的黄的绿的,枫叶柏叶松叶儿还有那说不上来的树叶儿可真好看,把大山装扮的那么优美动人。
肖雪拿出相机隔着玻璃一路观望,一路抢拍着以后能否还能拍到的境头。高峰却和开车师傅一路交谈着佛法、道法自然等高深的儒家学说。想不到开车师傅还有那么高的文化素养,高峰可算是又遇到一个知音了。
车到川山镇,大家下车每人吃了一碗水饺,继续赶路。过了君县和卢县交界的地段,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肖雪从深遂的大山上收回目光,按奈不住要给梅娟打个电话。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叮玲玲”地响起来,在这静寂的大山里回荡,是那么地悠扬,那么地清脆,那么的动听。她打开手机一看,是梅娟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里边传出梅娟激动的声音:“肖雪,你快回来吧,告诉你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梅蕊回来了!她和海涛一块回来了!还有一个更大的好消息:他们还带回来一个小宝贝,他们的宝贝女儿,叫蜜蜜。现在我们的梦想实现了:团团圆圆加甜甜蜜蜜!肖雪,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你告诉高峰,让他也一块回来,我们欢聚几天,好好庆贺庆贺。肖雪,你知道吗?海涛和梅蕊这几年在福州的一个大公司上班,已经都转正成正式职工了!肖雪,你回不回来?你说,这值不值得庆贺?”
她的话像连珠炮,激动的语无论次。
肖雪说:“值得!值得!太值得了!梅娟,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就快要到家了!国家有新政策了,要大力发展中医事业,我们又可以开诊所了!不再来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啊?太好了,老天有眼,终于使咱们团圆了,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太高兴了,我和梅蕊到车站接你。”
肖雪说:“不用接的,我们坐的是专车,一直会开到家门口的!”
“OK”梅娟兴奋地说了一句英文,挂了电话。
高峰从肖雪激动的话语里已知道个大概,高兴地说:“梅蕊回来了?梅蕊和海涛回来了么?真是太好了!”
肖雪说:“不但回来了,还生了一个千金哪!叫蜜蜜,这下好了,老天终于开眼,我们团团圆圆甜甜蜜蜜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说完再不说话,遐想着见面后的动人场面,回味着这几年在君县所经历的坎坎坷坷点点滴滴。又望望已经遥远的君县峰峦,忽然她有了灵感,随口吟了一首诗:
君县,君县,倏忽已有三年。多少忧思情牵,不知再来何年。归去,归去,心似离弦飞箭!
高峰听后笑道:“好诗,既表达你对君县的留恋,又表示了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的向往,这也是我的心愿哪!”
司机对他们二人望望,憨厚地笑了。他虽然不能完全理会他们的心意,但是从他二人愉悦的话语里,他已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因此,他也诚心地祝愿他们顺利开心哩!
后记:
记得洛韵先生给我第一部习作《追梦》写完“序”后,曾问我下一部准备写什么?我说我江郎才尽,恐怕写不出什么了吧?他说你是卢氏第一个写长篇的人,希望你能带动更多的人从事小说、散文、诗歌、书法等创作,促进卢氏文艺事业的繁荣和进步!
从他热切的话语里,彭修身、武金钟、王生文、李啸东、赵全中、张卫东、任耀榜、牛爱民、李清芳等等,这些曾给过我大力支持与关怀的老师及前辈们的面容,一一展现在我面前,他们同样是对我抱着热切希望的人们啊!
是啊,在我所生活的这片热土上,有太多的人和事令我感动与难忘。
如果没有他们的关爱与帮助,我的《追梦》将不知会遭受怎样的命运。如果没有他们的激励与关怀,我也许会在生活的暗礁面前从此消沉。
那么,我的《圆梦》将不会诞生。
我是一个喜欢挑战磨难,不轻易向困难屈服的人,可是,太多的磨难有时候真的差一点把我击垮,尤其婚姻上的不幸。
我从小就喜欢幻想,喜欢浪漫,凡事追求完美,可是命运偏偏捉弄我,使我在婚姻上遭受一次比一次惨痛的不幸。
也许这就是我创作的动力。
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南史·江淹传》里说江淹“少以文笔显,晚节才思微返”,说他是江郎才尽。其实是他少年生活不得志而知奋进,晚年得富贵贪图享乐所致。这两则皆说明磨难并非坏事,时时激励着我。
因此,我虽处窘境不得志,始终不敢辍笔。
所以,在这里我不但要感谢给过我帮助和关爱的人们,还要感谢给过我痛苦和磨难的人们!
因为,磨难使我激奋,关爱使我奋发!
使我认识到:只要活着就美好!
因此,我要感谢所有生活在卢氏这片热土上的人们。
这也许就是我产生《圆梦》创作之灵感的源泉。
有人把散文比作妻子。它表情达意,叙事状物,看似漫不经心,不修边幅,其实用心良苦,像过日子一样,渊源绵长,俨然“妻子”。
我却把小说比作 “妻子 ”。
我的青少年时期,受父母家族影响,是看各种长篇小说长大的,一度痴迷,深爱小说,尤其是长篇。它曲径通幽,恢弘辽阔,喜怒哀乐,尽情挥洒,与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俨然“妻子”。
我从小就梦想自己将来要当一名长篇小说作家。2008年,我的第一部习作《追梦》完成,由于水平有限,经验不足,激动、浮躁,谬误多多。
今天我的第二部习作《圆梦》几经周折,六易其稿,终于完成,恐怕其上部“劣迹”尚存,敬请见谅。
我常把看电视比作是吃人嚼过的馍,经别人消化后,有选择地喂给你;把看书比作自己吃馍,自己消化,自己吸收;把写书比作农民种庄稼,通过辛勤劳作后,把收获奉献给大家。
我用我的一片痴情和丹心,把《圆梦》奉献给我所热爱的祖国,奉献给所有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们,奉献给所有生活在卢氏这片热土上的人们,如能对和谐社会尽一点点绵薄之力,对我将是极大的安慰。
在这里向所有给过我帮助和关怀的人们深深地鞠躬,表示谢意!
由于才疏学浅,水平有限,书中难免谬误和不足,敬请各位老师斧正!
2012年3月3日

作者简介:
李卢芹,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退休于卢氏县医药公司。
《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第九期学员。《奔流》文学院研修班第七期学员。
上高中期间即开始小说创作,梦想当一名作家。1991年结业于《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为第九期学员,之后常有作品发表于县市省级刊物。
2018年结业于《奔流》文学院第七期研修班。
2008年完成第一部长篇言情小说《追梦》,2012年完成第二部长篇言情小说《圆梦》。2017年完成第三部长篇言情小说《多面人生?路》前后共创作文学作品约三百多万字。
通讯地址: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西关农村商业银行院内李卢芹
电话:18614911046
Q信箱1658049353@qq.com
身份证号:411224196108242826
家庭住址: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西关昊景新城西楼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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