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意|假如你有一场爱情《大文坊》征文专刊（第022期）

李欢意，安徽医科大学在校学生笔名吴明，安徽珠城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喜写一些游记，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公众号上。

假如你有一场爱情
窗外的水还在滴答滴答的流下，不是下雨，而是雪的消融，这是我这次回家的第一场雪，也是年前的最后一场，我原以为这场雪能够久一些，竟没想到还是经不起这冬阳的考验，在无声无息中化作汩汩清泉，落入泥土，流落路上的坑洼之间了。不过幸好，这一切在最后的一缕夕阳照耀下，残留下最后一丝它的气息。
没想到安静了一夜后，我等来的静谧，在下一个夜晚的起始前换成了下一年的期待。这让我想起来一句张爱玲的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又或许这就是情节与缘分的区别吧！雪，来年再见。

我站了起来，杵在窗口静静地看着远方，想了想远方未归的佳人，我，就像一个傻子，呆呆地一动不动，鼻尖的热气热腾腾的升起来，像个飘起来的小气球，又像一个孩子在我面前调皮地飞走又出现，离开又恋恋不舍，而心早已经飞去了远方。不知此时在离家不远处的像如何了。
从固镇县一直朝东，坐车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豪城镇，那是一个距离像最近的落脚点，而从下车的地方极目远眺就可以远远地观望了。那里曾经是一个古战场，那像曾经是流芳千古的故事，有人评判它是爱情的见证，说他是历史的英雄，她是最美美娇娘；也有人反驳说它是权利博弈的局，论他是历史刚愎自用的庸才，她是堪比西施妲己的红颜祸水。这里叫做垓下，这个故事叫做霸王别姬，这尊像叫做“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诀别。

历史的承诺，时间的乌云，轻轻地压了下来，慢慢地落了，渐渐地分为了两块，一块压在这铜像前，一块压在了我心口，不知道那里的雪化了没有，还有没有上次两个人走过的痕迹，我想它会被它掩盖的，就像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样被掩盖，几千年来不知道我与他们之间又间距了多少层这种爱情，这谁又能数的出来呢？
一阵寒风吹来，穿透了窗户，直扑扑地打到了人身上，我意外的打了一个寒颤，抖了抖身子。
有时我也会常常一个人，眺望那离我不远也不近的远方思量着，不知道我的脚下，霸王是否来过，刀光血影，十万将士的脚步，或许早已经在霸王的心里，在乌骓的鸣啼之中，随着美人的歌声与泪颊湮灭在这尘埃里了，就像那卑微到尘埃里面的爱情：虞姬，若有来生，不知你是否后悔当初生死相随的誓言？假如用平淡的生活去换您这轰轰烈烈的爱情你可愿意？

历史的鞭挞与训斥在我心头回响，它告诉我，她也告诉我：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回不去了，霸王也回不去了，如果有来生我再次选择我依旧还会选择那一份爱情，因为有他的地方我就有一方家。与其让刘邦那种鼠辈得到而糟蹋我，不如从一而终，不苟活与人间，只是不得携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愿君心似我心，夜夜平安把家归。
他过来告诉我：“当初梨花花开处，我与卿相识，一见钟君意，此生愿不负”，本以为可以给她大富大贵，却不曾想到今夜会如此境地，当年我巨鹿之战，吾七进秦军，大败之，何等威武，众诸侯朝见无不低头，无人敢直视，何等雄壮，吾破秦时分封天下何等豪杰，如今却……虞姬虞姬，奈若何？
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或许有些人的命运的暗线，早已经与你我纠缠在了一起，无论多远，无论以哪种方式，终究还是会遇到。然而遇到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糊涂月老许下的糊涂姻缘，牵错的糊涂红线，却不能在下一世的姻缘中消解。

我关紧了窗，窗外是呼呼的风声，我向后面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想起来两个星期前的《白蛇，缘起》的歌词“君不见东流水，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何须问，浮生情，缘知浮生是梦中；何须问，浮生情，只此浮生是梦中。”
就像歌词里面说的，当我们逐渐成长并且华丽转身的那一刻，我们似乎忘记了没有什么不妨不妨，来日方长。有的是，去日苦多，来日不长。既然来日不长那就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或许闹过，或许笑过，或许哭过，或许疯过，在那之后无论何时，请相信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躺在床上，刚刚虞姬和项羽的来生已经过明白，走完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一段牵错了的红线。但愿他们在来生不会如此痛苦，而是会在这一世将福报用掉，都能在未来的时光里，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补偿。
床旁边恰巧放了一面镜子，我看了看，总觉得像一个人，我又拿来她的照片看了看，觉得也像一个人，似曾相识，我挑了挑眉毛，大吼一声：“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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