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于韶梅‖ 回家

作者简介：
　　于韶梅，栖霞市教师，喜欢读书和将自己的所获诉之笔端。
回　家
　　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可是步履却异常沉重，近在咫尺的家仿佛远在天涯，手也沉重地难以举起，一如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这个家还能不能回来？
　　心还在犹豫，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透过门缝向里窥去。他看到了年迈的老母亲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自己离家时的衣服，嘴里喃喃自语。儿子就坐在老母亲的身边，一边做着作业，一边跟老母亲说着话：“奶奶，爸爸出去工作了，会回来的。”妻子则在旁边摘着菜。看着这一切，听着这暖心的话语，他的眼角湿润了，如果当初自己不离开这个家，那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应该拥有的？现在还回不回得去呢？
　　往日的一幕重又浮现眼前：当初自己可谓事业有成，家中妻子贤惠，儿子可爱。可是自己却迷失了心智，为了一个网上认识的女人，抛弃了年迈的老母亲和幼小的儿子，抛弃了相濡以沫的妻子，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幸福的家。当时妻子抱着自己哭的是那样声嘶力竭，老母亲威胁自己走了就别再回来。然而为了追求心中所谓的爱情，他走得是那样的决绝。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外表漂亮，心却够狠的，席卷了他所有的钱财，抛弃了他，跑了。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又回到了曾经离弃的家……
　　此刻的他就想回家，尽管心里也是矛盾不已，但回家的念头却促使他抬起手敲门，这时门却自动地开了。原来家里的门一直给他留着的。他心里一阵感动。走了进去，老母亲看到了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唇哆嗦了一句：“你谁呀，看见我儿子了吗？”眼神是那样地呆滞，全然没有当初自己离家的那种精神了。妻子这时听到声音，站了起来，抬头看到是他，一愣，脸上露出半是惊喜半是嗔怒的神情，幽怨地埋怨道：“你还知道回来呀！”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他搂住了妻子，带着满心的羞愧，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这是怎么了？”妻子看着他，流出了泪水，哽咽道：“自从你走后，妈妈一急之下得了老年痴呆，谁都不认识了。每天只抱着你的衣服……”他高大的身躯在母亲面前跪了下去：“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一个好好的家祸害到了这样。”母亲还是那样呆滞，还是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看到我儿子了吗”
　　这时儿子过来了，说出来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句话：“爸爸，我们可把你盼回来了。”他用手摸着儿子的头：“儿子，爸回来了，爸欠你们的太多了！”他看着痴呆的母亲，流着眼泪的妻子，和长大懂事的儿子。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淌出了眼泪。儿子看着爸爸脸上的泪水，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爸爸，妈妈告诉我男子汉是不应该流泪的。你走了，妈妈都没哭过一声。”他摩挲着儿子的头，心潮澎湃，不料儿子却调皮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可得忍受家里的洋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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