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托尔斯泰的庄园刘江生

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若 兰
编辑|杨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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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托尔斯泰的庄园作者/刘江生
我们怀着一种感召,一种向往的心情,来到俄罗斯高地的一座城市——图拉,来到了亚斯纳亚·波良纳庄园。听!小路上有人唱起“年轻的白桦林,他乡的月亮……”歌声很甜美,很抒情,也有感伤。我想如果是他在唱,他就是一个完人:托尔斯泰,活在我们心中。眼前,枫树、橡树、椴木、野樱桃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踩着庄园的大道两旁累积了多日的黄叶,沙沙的声响,我仿佛有了当年托尔斯泰回家的感觉。他从喀山归来,从欧洲归来,从塞瓦斯托波尔归来,也许正是踩过这沙沙的树叶声,走进庄园的。进门后的左边,是被托尔斯泰称之为“静穆而华丽的池塘”,蓝天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中。童年的托尔斯泰和小伙伴在池中游泳、钓鱼,老年的托尔斯泰曾穿着冰鞋在冬天的池面上锻炼身体。野生的苜蓿、宽叶的牛蒡、刺人的荨麻随处可见。大道悠远、静谧,处处散发着落叶和青草的气息。
在树林茂密的地方,有一栋二层小楼,为托尔斯泰故居。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栅栏、白色的楼廊、白色的台阶,只有楼顶是绿色的。墙上绿色的爬墙虎,几乎覆盖了整栋小楼的外墙,秋阳照耀着,充满生机,有的枝蔓垂落到了栅栏上。栅栏上雕刻着马匹,这和托尔斯泰喜欢骑马有关。台阶下鲜花盛开。屋外的老树上挂有一个铃铛,可是报时所用。当年的铃声,有着生活召唤未来的回响。在故居门前,我请故居管理员在我的印有托尔斯泰头像的瓷盘背面签字留念,她欣然答应了。白底色的陶瓷盘没上釉,能留下笔迹。它是我在庄园外的小镇买的,我要带回中国。我们进屋,宛如打开了托尔斯泰这本大书,这是一个典型的俄罗斯大家庭:舒适的卧室,卧室里挂着托尔斯泰晚年穿的短袍,长形的餐桌、茶炊,墙上挂满家族的照片,木质家具、鼻烟壶、黄铜烛台,表盘上画着猎人的钟,一旁还有1台古老的英国大钢琴。
托尔斯泰诞生在这里,他的母亲死在这里。这里留下过他母亲的琴声,留下过他父亲的自信、宽厚、沉于酒色的性格和侠义精神。托尔斯泰曾在《童年》中描写过这个家,父母、女仆、车夫、庄园的自然风光和贵族地主的家庭生活。托尔斯泰的书房简朴,只陈列了些适用的书(而更多的书陈列在底楼进大门左边过道的书库里)。书桌很小,桌面上放着墨水瓶和吸水纸。书桌的3面有算盘式的小栏杆。不朽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便是在这儿用蘸水笔写成的。《战争与和平》,通过俄国沙皇农奴制废除后对俄国的前途和人民的命运波澜壮阔的描写,展现出积极、乐观、进步、热爱人生和自然的进取精神,是俄国乃至世界文学史的不朽画卷。难怪著名作家高尔斯华绥说,“如果要举出一部符合‘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这个定义的小说,我就要选择《战争与和平》”。在他的书架上,有1本汉字的书,书脊上有《道德经》3个字,这更把我们这些来自远东的客人和托尔斯泰的距离拉近了。当年,托尔斯泰在日记中曾提到“我认为我的道德状况是因为读孔子,主要是读老子的结果”。老子说,“大成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事物总有两面性,我们应该善于透过现象,认识其本质特征,使事物的性能得到充分发挥。
波良纳庄园,托尔斯泰耕耘过的土地,这是一片怎样富有诗意和宗教氛围的土地呵!这2200公顷土地曾负载着托尔斯泰的胸襟和企盼。他是庄园主,有温暖的家。夫人受过良好的教育,会弹钢琴、绘画、织毛衣、教育孩子,在感情上富有同情心和宽容性。托尔斯泰后来也便成为一个严肃、自省的地主。他有4部小说的主人公都叫涅赫留道夫,而其中《一个地主的早晨》中的涅赫留道夫更是托尔斯泰审视故乡的实录。他多次借涅赫留道夫的口感慨农民的贫困、可怜,把拯救农民视为自己光荣的职责。他在《复活》里,用农民的眼光,重新审视了各种社会现象。他开始了改造农奴制度的宏伟计划。如今的庄园,离莫斯科仍有3个小时的车程。当年,托尔斯泰往往要从庄园步行到莫斯科,去感受城市人的生活。他的笔下在寻找理想的归宿,镰刀的铁中绽满美好的麦粒。他是大作家,是一片海,海水的源头在这里,生命的底色在这里。对城乡生活的体验比较,唤醒了大作家对整个世界的感觉。我们走在庄园的林荫道上,仿佛看到托尔斯泰当年的忙碌、说教、抗议和批评以及他思想中的矛盾和痛苦。托尔斯泰最伟大的地方,在于晚年思想和精神的转变,即他对农民的深切同情,并为此奔走呼号。他的每一个字里,都蕴含着人最宝贵的骨质。田野,有着对秋光永存的追思。他是大作家,是一棵大树,他的年轮底圈里镌刻的,则是19世纪后半叶俄国社会的种种矛盾,矛盾越尖锐,痛苦越深刻。晚年,他把书房让给孩子们住,他有6个儿女,自己搬到了地下贮藏室写作。他终于在82岁时离家出走。他不愿让妻子看到他晚年的日记,心灵的独白,哪怕把日记藏在靴子里,也不保险。更深沉的原因,是他对俄国社会制度没有根本变化最终的失望。倾听……目睹……言传,他看穿了那虚幻。“不能再睡,我突然做出了出走的最后决定……夜,一片漆黑……终于出发了……我觉得我不是挽救了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而是挽救了自己。”他写下最后的日记,死在一个小车站上。
不!托尔斯泰活着,他为世界文学留下了一流的作品,由于他的天才描述,19世纪后半叶,成为全人类艺术发展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阶段:在蒙昧的迷雾里呐喊阳光,在暴虐的刺刀下挺直脊梁;让鄙视利禄的目光高过所有的星辰,让追求真理的脚步葳蕤枯槁的土地……正是他的名字,在岁月和时代的画幅上描绘着最为生动的真实。秋天的托尔斯泰庄园,曾在风中那么热烈地喧闹过的枫树、橡树、椴木沉默了,金黄的落叶款款飘落在熟透了的泥土上。地上还有不少的橡子,长长的、大而坚实的橡子,让人想象橡树的高大和橡木井槽的结实。山高谁为峰?这个设问已经无需作答。走过林荫路,来到一片林中空地,这便是托尔斯泰长眠的地方:青草覆盖的长方形的土堆。没有墓碑,没有雕刻,周围只有橡树、菩提、松柏、枞树守护着。我想:这个土堆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也成了世界的一部分。不,它不是土堆,它是一座跨越时空的精神高山!
在托尔斯泰死去的近百年间,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经历了冷战与重建、分裂与聚合,求大同存小异,发展经济,托尔斯泰庄园始终以她的阳光、森林、和谐与宁静告诉人们:在托尔斯泰的遗产里,存在着不仅属于过去,更是属于未来的东西。中国古诗道:“居高声自远,非自借秋风。”人类心灵的神往所应有的风尚:往高处看……我们和其他朝圣者一样,献上了虔诚的鲜花。我想起了《托尔斯泰论集》中有这样一句话:“无论艺术家描写的是什么人:圣人、强盗、皇帝、仆人,我们寻找的、看见的只是艺术家本人的灵魂。”
作 者 简 介刘江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重庆市影视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有著作9本出版。在全国上百家报刊杂志发表过文学作品。主要获奖著作:《感悟情缘》获首届重庆市散文奖;《沉甸甸的果实》获首届重庆市报告文学奖;《21世纪,我们做成功者》获第二届“中国时代新闻人物”优秀报告文学奖特等奖;《寒梅弄东风》获第四届中国报告文学大奖赛特等奖。近年代表著作有散文集《江山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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