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个小媳妇,夜夜洞房有花样。

1董家被人诅咒绝后的流言,不知从何而起。但怪得很,董家人在哪,那流言便跟到哪。董家从寒风凛冽的黄北城举家迁到了四季如春的江南城,已经两年过去,那流言有若藏在暗处的蛇,在董府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丝说不出口的不安。所以,今日董府的气氛额外紧张。今日,董夫人临盆。府里前厅后院,花园偏房,每一处的空气几乎都是凝着的,合府上下几十口人,行动作事皆比平时更细致谨慎些,就怕冲撞了什么,落不了好。产房里,稳婆的小声交谈与夫人的痛呼相互交叠,像细细的针,在刺戳着笼罩在董府上空的压抑空气,似要引爆什么,但又爆不了,让每一个人都感觉更加压抑。全府上下都是吊着一颗心的。管家董忠早就上上下下严厉地提点过了,就怕这帮人哪儿出点什么了不得的差错,惹些什么了不得的祸事。正堂的太师椅上,端坐其上喝着茶的,是董家的大当家董白修。董白修已近不惑之年,但他眉目生得方正,一张面皮颇白,又未蓄须,再加上身为医者,身姿端正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而已。那敛眼喝茶的模样,是气定神闲的。只有站在他身旁的董忠知道,大当家此刻根本不知道茶是什么滋味儿。董忠与董白修差不多的年纪,他是董家的家生子,从小就跟着管家父亲身边训练着,等着将来做董家的管家的。做管家的,最得当家的信任,自然也最懂观察当家的的心思。太师椅的黄梨木扶手上,当家的那只号称神医圣手的手,正因为过度紧张用力而绷得关节处都呈了灰白之色。董忠心里也急。这是夫人苏氏的第一胎。董夫人苏氏是董白修的续弦,今年才十九岁,正是生养的好年纪。苏氏素来身体康健,又是丰腴肥臀的好孕易产体型,大概也不像前几位夫人那般,孩子生着生着便一尸两命了。可刚刚产房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有些难产。董忠一听,腿都在打颤。又是难产。那个诅咒,可别是真的罢?2董白修自十六岁至今,一共娶了四次亲。现在的苏氏之前所娶的三位夫人,每一个,都是难产死的。而且,孩子都没保住。第一位夫人生产时16岁,孩子生出来就是青紫色的,一声都没哭就没了。当娘的也血崩而死。第二位夫人都没能把孩子生出来,夫人断了气后剖腹取子,孩子出来后才活了一息,也没了。那时董白修还没分家从黄京城搬来江南。董家连死两位年轻的夫人,黄京城里说什么的都有。说董家受了诅咒要绝后的,说董白修天赋异禀令夫人夜夜惨叫命不久矣的,十分荒唐。流言颇盛,董家再有钱,想再续娶稍有名望家族的姑娘做夫人,也有些艰难。董白修从黄京城搬来了江南,也与此事有关。董白修的第三位夫人胡氏,是搬来了江南才娶的。胡氏是一位镖师的女儿,身体十分康健,怀着孩子时都走路带风的,临盆前找了好几个稳婆来看过,都说胎位正,不会有难产的事情发生。可临到生孩子时,夫人却忽然血崩失力,最后也……三位夫人,生了三个小少爷。都没成。身为南北最有名的药房董济堂的掌门人,全国都排得上号的神医,自己的原配妻子却一个又一个因为生产而死,而且一尸两命,对董白修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是以,在第三任夫人胡氏与公子故去后,董白修不纳妾侍不收通房,似苦行修般在佛堂里鳏居了十年,才又续娶了苏氏。苏氏进门,董白修就开始亲自给她调理身体。苏氏丰肌玉骨性情温顺,夫妻倒也十分恩爱。董白修都三十多了,新婚燕尔时不说,苏氏怀孕前,晚上房里那也是隔三差五要叫水的。当家的龙精虎猛身体好,董忠自然更宽心。只是当家的都三十有七了,这子嗣……董忠不敢再多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求各位神佛,一定要保佑夫人健健康康地生下少爷。“生了生了!”正焦虑得头顶都似冒了烟的时刻,负责跑腿儿的小厮小善跑了过来,董忠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当家的已经站了起来,长袍一撩便往产房的方向去了!3董忠赶紧跟了上去,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小善,见小善面色也有些惨白,莫名地觉得心里不安。果然。孩子都生出来了,娃娃的哭声也听到了,产房的气氛应该喜气洋洋才对,但大家却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的模样,两个稳婆更是连句恭喜都没有说出口。董忠还没跟进去,就见董白修抱着个婴儿包裹出来了:“小少爷有些不好,我去给他施个针。阿忠你在这里看着,小少爷回来前,一概人等,不得离开夫人!”“是!大当家。”董忠低头应话时瞧了一眼,小被子里抱的,确是个婴儿。董白修医术了得,但施针有个规矩,除了患者,其他人等是不得观看的。但凡医者,都有些怪癖,再说,为免有人将绝技学了去,这也算不得什么怪癖。大约半个时辰后,书房里一声婴啼,十分哄亮。须臾,董白修抱着婴儿从里出来了,面上微有喜色:“少爷无碍了。阿忠,吩咐下去,府里上下都有赏。两位接生妈妈都辛苦了,去账房领了赏,好好侍候吃了宴再送回去。”董白修的这句话,配上婴儿嘹亮的啼哭,终于穿破了整个董府那股沉郁的气氛。董忠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欢天喜地吩咐着各项照顾新生儿以及产妇的事宜。他从下午到晚上,忙得脚不沾地。待他忙完回房时,忽然发现站在他房门外暗处的董白修,不由得被董白修的一身暗色吓了一跳:“大当家。”“随我来。”董白修声音沉郁,哪有半分年近不惑才喜得麟儿的模样。“呃。”董忠小心翼翼地跟着去了书房。进门的时候,看着董白修打开了暗室的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董忠觉得自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4董白修从内室拎了个小包袱出来递给他。董忠不知道是什么,赶紧接了过来,眼睛都没敢往包袱看:“大当家。”董白修没出声,大步地走回书桌前,董忠赶紧拎着包袱紧紧跟上,压低了声音又问了声:“大当家?”董忠心里颤得很,因为他觉得包袱里可能是个小婴儿,似乎还在动。董白修沉着脸,拿起了桌上的医书,扫了两眼,拿起了毛笔,才低声说了俩个字。“埋了。”埋了?这……董忠只觉得,手里的包袱好像还有些动静。董白修嗯了一声,又翻了一页医书,才又看了董忠一眼:“溺了再埋。埋干净些。”那一刻,不知怎的,董忠觉得向来俊雅无双的当家,竟有些蜂目豺声的影子。但他不敢问,应了一声转身走,刚摸到门,就被叫住了:“阿忠。”“当家的。”董忠压了压,心里那股战颤才稍稍平复:“您还有什么吩咐?”“处理完之后,今晚就把西院那口井给填了,填好后种一棵玉兰,夫人喜欢。”“是。”西院那口井用得不多,填了倒也说得过去,但为什么要在这半夜里填?但董忠没敢多问:“大当家的还有其他吩咐吗?”“去做事吧。”董忠提着那小包袱出了书房就直接从后门离开了董府,看管后门的下人已经睡了,听到门响问了声是谁,董忠没让他出来看。出了门董忠便往后山上跑。暮色浓重,天地都似被墨水浸透了一般,更显董忠手里的笼火微弱。夜路心慌,董忠走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感觉怀里的包袱动了动,又嘤嘤了一声。这一路,跑得董忠心跳如雷,他疑心是自己的错觉,但到底还是耐不住好奇停了下来。一灯如豆,照亮了包袱里婴儿的脸,孩子的眼睛睁开的瞬间,董忠禁不住呀了一声!5这婴孩……这明明还活着……大当家的怎么就……莫不是嫌弃是个女婴?但这也是董家的骨血呀。董忠没忍住,直接扒开了包袱,看向婴儿的下身,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声惊吓。这一下,他是真的吓到了!董忠吓得直接把婴儿连同包袱都扔了出去。这孩子竟然……竟然是……难怪大当家要……董忠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被他扔出去的婴儿没音了。莫不是摔……没了?董忠提着灯笼过去找了一会儿,没找着。路旁边是一条河沟。那他刚才,是一时慌张不小心把婴儿扔进河沟里了?那孩子,可万万不能被人看到是……董忠慌不择路地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着,倒是摔了一跤,把灯笼也给摔灭了。董忠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后,河边的枯草丛里,慢慢站起来了一个黑影。黑影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夜静极。那包袱里一声微弱的婴咛,十分清晰。他记得,那董忠在抛开这个包袱前,是提着灯笼仔细地扒开这个包袱看里面是什么的。总不至于是一个婴儿,就吓得把包袱扔了吧?那黑影慢慢坐下,把包袱放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漆黑的天,发了一会儿呆,才从怀里掏出了火石,扯了一些枯草点燃。火光像一双手,粗鲁地将黑暗撕开,照亮了男人胡子拉茬的脸,也照亮了包袱里小小的似胎衣都没抹干净的婴儿。婴儿竟是醒着的,因为实在是太小,那乌亮的眸子似已与黑夜融成一体,映照着枯草烧灼的火光,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明亮,有若星辰坠落,又若晨曦破晓。恍惚间,男人竟觉得那婴儿对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竟有些熟悉,他不由心头一软,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阿橙。阿橙是他心上人的名字。已经死了三十二年了。“你长得似我的阿橙,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阿橙。我来看看,你才刚出生,为什么会半夜被人遗弃?”男人粗糙的手,轻轻地揭开了包裹,让婴儿弱小又虚弱的身体暴露在火光里。婴儿不过是一般婴儿刚出生一两天时的模样,并无特别之处。但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婴儿的下身后,也不由得快速将包袱盖上,脱口而出了一句:“董家,作了大孽呀。”婴儿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董家到底做了什么受人诅咒?董当家的为何要半夜遗弃一个婴儿?长按下方二维,关注凌霜降输入暗号3即可继续阅读这一段家族秘史
我是凌霜降,写作者。也许,我和你在《花火》《家庭之友》《妇女》《青年文摘》等杂志上早已见过,也许,你看过我写的《偷窥》《漂洋过海来看你》《从别人那里听说你曾喜欢过我》,现在我在写公号,想和你一起在故事里聊聊这个操蛋又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