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散文】女皇之憾 王建军（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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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秦文学》2019年121期▍总522期

女 皇 之 憾 作者：王建军 公元690年农历九月初九，武则天君临天下，登基大位，改唐为周，改元天授。三天后，则天受尊号为圣神皇帝，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真正的女皇，那一年她67岁。
公元624年武则天出生于唐朝开国功臣武士彟家中，次女，母亲杨氏，隋朝皇室出身。祖籍并州文水县（现成山西文水县东）。
贞观十一年(637年)，14岁的武则天受召入宫。临别时，母亲伤心恸哭，武则天却泰然处之，安慰母亲说：“见天子庸知非福何儿女悲夫”可见武则天从小即见识非凡。
武则天入宫之初被册封为才人，但10多年过去了，武则天既无子女也没有被提升，可见她并未受宠而且当时处境也不理想。
在这个权力与阴谋交织并存的皇宫内，武才人感受到权力的魅力和重要性，同时也学会了策略与手段。她认识到只有通过掌握权力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改变自身地位，才能使自己更有安全感。而接触皇帝就是实现目标的唯一最佳途径。
于是，她时时在寻找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以求不俗来吸引皇帝注意。一次，唐太宗得到一匹烈马，名号“狮子骢”，没有人能够驯服，唐太宗为此叹息不已。当时武则天侍驾，她勇敢地提出驯马的要求，说：“妾能驭之，然需三物，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马供人骑，若不能驯服要它何用。”唐太宗听了夸奖她的胆略，同时脊背肯定感到些许凉意。这也正是日后武则天的一条驭政之道。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太宗死去，则天与其它嫔妃，被发送长安感业寺削发为尼。太宗九子李治唐高宗即位后，因治早先与则天暗通款曲，对她极有兴趣，遂经常往来于感业寺，并于两三年后重召则天入宫，晋封为“昭仪”。
永徽六年（655年），高宗在李义府、徐世 等一些朝中要员的支持下，断然颁诏，废皇后王氏，立昭仪为后。
权力，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明显感受到的东西，有它没它不一样，权大权小不一样。它能办到你想要的一切，它又像毒品一样让接触它的人成瘾，迷恋，为得到和巩固它不择手段的疯狂。
则天在为后后，对政治尤感兴趣，参政意识强，每遇大事表现积极还总能提出正确独到得见解。高宗虽厌其独行独断，许多国家大事又不能不倚重她。这样，就使武后逐渐从幕后走向前台，竟与高宗同临紫殿，一起接受群臣朝拜，这使她得以参与国家核心政治，接触最高权力。
上元元年（674年），高宗号天皇，皇后号天后，天下人谓之“二圣”。自此，高宗形同虚设，唐朝权柄，尽在武后则天掌握之中。
此年武则天自创一字“曌”，并自名武曌。

从上元元年（674年），则天以“天后”之尊开始执政，至天授元年（690年）正式称帝的16年中，武氏为当皇帝做了大量的长时间的准备，采取了多种有力有效无情的措施。首先，在王位的继承上，高宗想禅位于长子李弘。武后则不念母子之情，将李弘毒死，立次子李贤为太子。李贤被高宗委以临国之任，因处理政务颇为精干，武后则废李贤为庶人，立三子李显为太子。弘道天年（683年），高宗卒，中宗李显刚刚继位，武后则以皇太后名义临朝称制。一年后便废掉中宗，改封庐陵王，立四子李旦为帝，是睿宗。李显、李旦都是昏庸无能之辈，在皇帝位上也是傀儡，处处受制于武后。
人类的感情、道德、伦理在权力面前，有时被压迫的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像奴隶一样为之服务。无限的权力可以帮人得到一切利益，但也能使拥有者或追逐者心理改变，变的残忍、无情、无底线。历史上皇权总伴随着阴谋，散发着血腥气。
紧接着则天修改《氏族志》为《姓氏录》，从传统上和舆论上打击和削弱一贯反对自己的士族官僚集团，扶植和依靠新兴的庶族地主阶级。这样使士族官僚不再有入仕做官的优越条件，也不能因出身豪贵而为所欲为。而对庶族出身的官员，也不再因门第高低另眼相看，而是以才德表现实现梦寐以求的夙愿。并改唐为“周”，自号“圣神皇帝”。 这年，她已是67岁的高龄。
此时的武则天早已不是刚入宫时那个有着美好憧憬的单纯小故娘，现在已是一位掌握天下最高权力，成熟老辣的政治家，一位名附其实有着远大政治理想以天下为家的国王。
如果说，武则天在称帝前三十余年参政执政的政治生涯中，已显示出惊人的政治谋略和手段。那么，在称帝之后的十余年中，则更充分地显示了她在用人、处事、治国等各个方面杰出的政治才能和政治家的气魄。

则天称帝后，更重视人才的选拔和使用。她认为“九域之广，岂一人之强化，必伫才能，共成羽翼”。凡能“安邦国”、“定边疆”的人才，她不计门第，不拘资格，一律量才使用。
为了广揽人才，她发展和完善了隋以来的科举制度，放手招贤，允许自举为官、试官，并设立员外官。此外，她还首创了殿试和武举制度，为更多更广地发现人才，搜罗人才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比如，中唐名将郭子仪，就是“自武举异等出”。这样，在她施政的年代里，始终有一批“文似仁杰”，“武类休武”的能臣干将为其效命，有力地维护着武周的政权。
对于农业生产，则天也非常重视。她说：“建国之本，必在务农”，“务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人富”。她规定，能使“田畴垦辟，家有余粮”的地方官升任；“为政苛滥，户口流移”的“轻者贬官，甚至非时解替”。
在她执政的年代里，农业和手工业都得到较大的发展。人口不断增加。据当时统计，永徽时全国户数为380万户，到则天临终的神龙元年，渐增为615万户，几乎增长一倍。仅此一点即可看出这一时期的农业经济发展情况。
在抗击外敌入侵，保护边境安宁，改善相邻各国的关系方面，则天施政时期也做了很多努力。对吐蕃民族的入侵和骚扰，则天给予坚决的抵御和反击。

天授二年（692年）她派大将王孝杰击败吐蕃，收复安西四镇，复置安西都护府于龟兹。之后，又在庭州设置北庭都护府，巩固西北边防，打通了一度中断的通向中亚地区的“丝绸之路”。
在她施政的年代里，坚持边军屯田的政策。天授年间，娄师德检校丰州都督“屯田积谷数百万，兵以饶给”。大足元年（701年），郭元振任凉州都督，坚持屯田五年，“军粮可支数十年”。武氏的这种大范围的长期屯田。对开发边疆、减轻人民劳运之苦，以及巩固边防都有着积极的作用。
为了打击以关陇集团为主的公卿门阀，首创科举考试的殿试制度，以便选用贤士。对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的出现做出承前启后的的作用，为大唐以后的强盛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武周之治期间，举国大治。而且培养涌现了一批如：狄仁杰、张柬之、桓彦范、敬晖、姚崇等的中兴名臣。
正如历史上任何重量级人物无不诽誉参半一样，有说：武则天攻于心计，心狠手辣，兼涉文史。
　　武则天的长女出生后才一月之际，王皇后来看过她的女儿之后，她就亲手把女儿给掐死，并嫁祸于王皇后，高宗一气之下把皇后打入冷宫，后来被武则天暗中残害。
　　当时朝廷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元老大臣势力强大，唐高宗的权力受到很大限制，外廷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很多大臣反对唐高宗废王立武，武则天前进的道路也因此充满艰辛。但唐高宗有意借“废王立武”重振皇权，打击元老大臣势力。
　　永徽六年（655年）高宗立武氏为皇后，武则天随后做出一系列举动：残忍地虐杀了王皇后和萧淑妃；让自己的儿子李弘做了太子；为高宗出谋划策，采用先易后难的策略，先后罢黜了褚遂良、韩瑗、来济，最后除掉了长孙无忌。至此，为高宗基本实现了君主集权也为自己以后夺大位扫除障碍。

　　唐高宗的身体每况愈下，繁重的国事必须由武则天来决断。于是武则天又有了新的想法。上元元年（674年）武则天撺掇高宗以孝顺的名义，把祖宗封了个遍。追尊唐高祖李渊为神尧皇帝，他的皇后窦氏为太穆神皇后；追尊唐太宗李世民为文武圣皇帝，长孙皇后为文德圣皇后。于是为了避讳，唐高宗自称天皇，武皇后改称天后。武则天这时的政治欲望已表露无疑。
权力在没有制约的情况下，是疯狂的、无敌的、任性的，是对社会有极大破坏性的。只有将其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才能把这头猛兽训服。让它为社会服务，而不是破坏社会。
在武则天掌权近半个世纪的较长时期内，也有很多过失。她重用酷吏，奖励告密，使不少污吏横行一时。他们刑讯逼供，滥杀无辜，诬陷于人，使不少文臣武将蒙受不白之冤。虽然对武周政权的巩固起过一些作用，但是，搞的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激化，人人自危，必然影响了国家的治理和生产的发展。
她放手选官，使官僚集团坐大，官僚机构膨胀，加重人民负担；她晚年好大喜功，生活奢靡，耗费大量财资和劳力，这都不同程度影响和延缓了社会的发展。
对于武则天，从唐代开始，历来有各种不同的评价。唐代前期，由于所有的皇帝都是她的直系子孙，并且儒家正统观念还没完全占据统治地位，所以当时对武则天的评价相对比较积极正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司马光所主编之《资治通鉴》，对武氏进行了严厉批判。

到了南宋期间，程朱理学在中国思想上占据了主导地位，崇男轻女的观点决定了对武则天的评价。譬如明末清初的时候，著名的思想家王夫之，就曾评价武则天“鬼神之所不容，臣民之所共怨”。
不过，这些错误和过失，毕竟是武则天政治生涯中的支流。她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能够克服万难，执政长达半个世纪，形成强有力的中央集权，社会安定，经济发展，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革除时弊，发展生产，完善科举，破除门阀观念，不拘一格任用贤才，顺应历史潮流，大刀阔斧改革，推动了中华民族的发展，正面作用远远大于负面。
同时也是人类历史上女权运动的一面旗帜，无愧于一代女皇、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在人类的历史时空中，武则天无疑那些最闪亮的明星之一。
　　神龙元年（705年），武则天病笃，亲生儿子，太子李显及她一手提拔起的近臣宰相张柬之发动兵变，迫使武氏退位，史称“神龙革命”。唐中宗复辟，恢复唐朝，上尊号“则天大圣皇帝”，后遵武氏遗命改称“则天大圣皇后”，以皇后身份入葬乾陵，唐玄宗开元四年（716年），改谥号为则天皇后，天宝八载（749年），加谥则天顺圣皇后。
她有自知之明，虽然文治武功都有建树，人民得利，国家发展，但得位不正，兵变退位，酷吏当道，不崇女德终究是污点。恰如她给自己立下的那块“无字碑”一样，功过是非只能凭由历史和后人去作出评论与猜测。
作者简介王建军，山东人，毕业于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学士学位，在部队工作近三十余年，爱好文学喜欢散文，在许多报纸期刊散发作品。
编辑：杨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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