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轩┃漫 步 春 天 里

走近五月问山水,春色醉人不知归。家乡陕北吴起,时值五月,春意方才渐浓!
本该是个忙碌的日子,一切却显得如此闲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懒惰了起来,甚至讨厌到了极点。除了按部就班的上班日子,周末陪伴我的只有发白的天花板和滚屏的手机,妻子的唠叨声中聚集着满满的爱意,我只好打理起懒惰的身形,又一次漫步在久违的春天里。
早上的春风更轻柔,更舒爽,打在我的脸上,如同丝绸的滑软,更像少女的香绢,虽有丝丝凉意,却也好生感动。春雨洗涤后空气更干净更剔透,就那么顺着山坡一溜烟地吹了过来,到处弥漫着黄土地厚重的清香。路旁的老柳,顶了一头绿,舒展着不紧不慢的懒腰,吐露着泛起的嫩条。春雨又春风,吹打了老柳的娇羞,一地柳絮,满树翠绿;树根底的青草也挤了又挤,在春日的暖风里就那么徜徉着,一根根芊芊细细,一簇簇弯弯曲曲,雪白的根儿,嫩黄的梢儿,绿格铮铮,嫩忽闪闪的,让人好不激动!是的,一片绿赶走了一片尘霾,一片绿创造了美丽家园,沐浴着春日的阳光,玩味着春日的芬芳,放飞心灵,这,就是我的诗和远方!
马路上,就像撒了一层隐形的油酥,看不见,也摸不着,车子飘过,簌簌作响,乘着赶早的春风,爬过了耸立的楼群,响彻了天宇,穿透了苍穹,喧嚣声一片!路旁的商户也响应着春天的号角,早早地拉起了卷闸门,室内传出了吆喝声,生意人又开始“谈正本”;餐馆里头案板响,打工妹子传菜忙;街角巷道的水果摊,早就搭起了太阳伞,瓜子花生上货架,水灵灵的水果摆上台,摊主笑颜摇纸扇,扯开嗓子就叫卖……好一番忙碌的景象!
走着走着就时值正午,在这个时候,退休的老干部、赋闲的福老人都走出了房门,拎着象棋盘,提着小方凳,端着茶水杯,揣着花纸牌,不约而同地都聚集在小区门口的水泥台,广场公园的阳塄畔……掀花花的乐翻天,捉老麻的红了眼,象棋盘前好夸张,只见那光脑老汉开怀敛带,托腮深思,一个双重炮把个没牙老汉炸得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没牙老汉火气大,踢翻了棋盘就开骂……但一切就像没有发生的一样,明日里,都不约而同,又欢声笑语。
行至洛水河畔,抚栏远望,洛水犹如一条黄色的蛟龙,逶迤蜿蜒,衬着春日的暖阳熠熠生辉!两岸楼宇穿空,山体松柏叠翠,看着看着,内心却无比惆怅,虽说洛水浩浩荡荡,然而昔日的河床瘦了很多,浪里也翻不起白花,又有谁知道这浮华的背后,到底有多少铜臭的腐朽?到底有多少汗水的浸透?再过五十载,“母亲”洛水,也许将是另一番景象。回眸俯瞰,河滩静默平铺泥,翠草荡漾尽春意,只见那水鸟展一展身姿,抖一抖羽翅,脆鸣几声,猛地飞掠于水面,荡起一水涟漪,洛水不惊不慌,趁着拂过的春风,顺着流走的鱼尾纹,瞬间就抹平了飞鸟的惊扰,仍旧咕咕流淌,奔流不息!
抬眼望了望,好想去山头纳一束淡雅花香,沐浴一缕春日阳光,没有顿步,便拾级而上。
登高望远,山川跌宕起伏,草木相继争绿,白云浮去又来,天空甚似水洗,蓝得彻底,远得深邃,暖阳照大地,迷离中升腾着热气——人勤春早,又将是一个蓬勃的世界!只见老农背犁斗,响鞭催耕牛,一曲酸溜溜的信天游满天吼,震得山涧有回音,吓得鼠兔钻进洞,惊得鸦雀树头来回蹦,羞得桃花洒一地,逗得婆姨咧嘴笑……收眼近观,槐花吐花蕊,杏花竞收蕾,松柏舒嫩绿,青草织山衣。再赞植树造林成果丰,阻挡了春日冒黄风。又见山坡坡人群植绿忙,不见羊群啃嫩草。只见野兔满山跑,蝴蝶儿飞,野狐儿吠,山鸡野鸡都结了对,藏在丛林在约会;榆钱儿绿了榆树梢,路畔杨柳飞絮飘,苜蓿草嫩翠缠山腰,枯草肥地不招摇,索牛牛花儿迎风笑,漫山的沙棘吐绿条……好一个春色!
不知不觉中就走了一万步,点点春意点点情,春意声声有真情。我不想抖去春日的尘土,只想感受她的温度!轻风又迎面吹来,托起了路边的纸屑,一溜烟地向远处飘去,只飘到山峦和天际相连接的地方,浮云千丝万缕,时而漫来,时而隐去,就像做梦一样,即离奇又飘逸!
风吹草木绿,洛水荡涟漪,山川披锦绣,大地尽温柔,山曲震天吼,春意醉心头,真情解烦忧,赏春更悦目,又是一年好时光!
张兴轩,生于1983年,吴起采油厂职工,吴起采油厂书法协会会员,性格直爽,体型微胖,不喜欢圆滑奉承,只喜欢创意独行,散文诗歌,业余书写,只为积淀成长,耕离彷徨,仅此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