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也可以被当作艺术吗?

今天逛豆瓣看到了「我生活里的赛博朋克元素」这个话题，出于好奇，我点了进去。
网友们的照片，真的是非常 cyberpunk 了。
?网友 乡村笔记
最近在上海，也有一个很 cyberpunk 的展，那就是明当代美术馆的年末大展——“游戏的人”，展览汇集了 70 年以来人类游戏的发展史，以沉浸式体验唤醒了两代人关于游戏生活的宝贵记忆。这有人就想问了，游戏也能进美术馆？游戏也是艺术吗？
上海明当代美术馆，「游戏的人」展览现场，2020
21 世纪已过去了五分之一，电子游戏已然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但对于游戏到底是不是艺术这件事，大家众说纷纭。不过，确实有“游戏是第九艺术”的说法，“游戏说”也确实是关于艺术文明起源的重要学说之一。
游戏似乎是生物的一种本能，不止人类，小动物们也不需要任何教育，天生就会玩游戏。自古以来，游戏在塑造文化和社会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学者赫伊津哈有一本同名文化研究著作《游戏的人》，他在其中表示：
文明是在游戏之中成长的，是在游戏之中展开的，文明就是游戏。
人类的文明就像一场“游戏”，艺术、竞技、战争、法律，都像是一场游戏，只不过这些领域的游戏规则更复杂、更精细，而人类的文明就是在这些游戏中进步。人们在对游戏的追逐中，创造了输赢，创造了属于胜者的荣光。
曲鸣飞、丁楠、雷剑豪，《你会看见自己吗？》，互动装置，2020
提起游戏与艺术的结合，那就不得不提独具个性的青年艺术家陆扬。在这次“游戏的人”展览中，展出了他的“独生独死：DOKU 数字转生”和“器世界大冒险”两件视频游戏装置。
陆扬，《DOKU数字转生》
关于「DOKU数字转生」里面的数字角色的面部制作，陆扬利用 3D 扫描技术，将自己的五十个表情数字化提取出来，与 CG 模型相匹配；身体部分的运动和发光的纹身则是在数字化的虚拟身体上显现，有一种神秘主义色彩，仿佛带观众来到了光怪陆离的赛博朋克世界。
陆扬，《DOKU数字转生》，制作过程
「DOKU 数字转生」这件作品最近还与著名英伦摇滚乐队 The 1975 合作，成为其新专辑中 Playing on my mind 一曲的 MV。可以说，“数字转生”为所有创意人士提供了一个共同描绘虚拟世界的平台。独生独死存在于人类意识中，没有生身，也不受物质世界的束缚，穿梭于远古与未来。
另一件装置「器世界大冒险」是陆扬组建了一支属于自己的英雄联盟，集结了以往作品中的众多角色。这件作品象征着永恒、摧毁与重生，他表示二次元“不受时空的限制，所以能制造永恒”。
陆扬，《器世界大冒险》截图，2020
曹斐的“我·镜”也出现在这次展览中，这是曾在 2007 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就展出过的单频录像。一个叫“中国翠西”（China Tracy）的虚拟人物在虚拟世界里流浪，观众可以在屏幕上看到游戏的实时画面，与游戏里的人物打招呼，这让人不禁联想到虚拟和真实世界之间愈发模糊的边界。
提到这件作品的创作灵感，曹斐曾说过，
我抓住的是这一代人的生活方式。
《我·镜》，2007，机器电影，单频录像，彩色，有声
尽管录像里混淆了虚拟和现实，但我们人类始终希望自己真实地存在着，而不是沦为某个镜像或虚拟世界里的附庸。正如德国作家黑塞在《玻璃球游戏》中写的那样：
我们在虚空中旋转、无灾无难，我们自在生活，时刻准备游戏。但我们暗暗地渴望现实，渴望生育、繁殖，渴望受苦、死亡。
《我·镜》影片静帧
除了陆扬、曹斐等这一批活跃在国际当代艺术前沿的“头号玩家”，这次展览中还有多位 95 后的青年艺术家，见证着游戏艺术与技术之间的变迁。声音装置《可爱的声音》就是以游戏《普通话小镇》为原型而创作。公用电话作为时代与集体记忆的代表，观众通过公用电话体验到乡音的温情与普通话，去思考这种交流偏差带来的一些生活上的困境。
陆飞、孙浩、朱洽，《可爱的声音》，声音装置，2020
不难想象，游戏与艺术一样，都需要参与者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并且都能让我们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充当心灵疗愈师。正如展览的策展人陈抱阳老师认为：
游戏让我们注意到那些易被忽视的社会连接，滋养我们的同理心。游戏逐渐成为了一种疗愈的方式。
aaajiao，《深渊模拟器》，2020
策展人希望以艺术的形式探索游戏产业的发展和价值。从反斗城、红白机、街机到网络游戏、电竞等，各种游戏种类都有，感兴趣的可以投一枚“游戏币”玩上几把，简直是游戏爱好者的线下狂欢节。穿越街机厅来到泡泡池，还能感受一次时光倒流回到童年的乐趣。
上海明当代美术馆，「游戏的人」展览现场，2020
既然游戏带我们回忆过去，也能带我们畅想未来。所以，我们离《头号玩家》中的游戏世界还有多远？

Exhibition Information
展览信息

游戏的人
策展人
邱志杰、陈抱阳
艺术家
aaajiao、曹斐、陈厚闻+崔业成+祁子航+刘金星+廖紫菱+武婧仪、丁楠+雷剑豪+曲鸣飞、冯梦波、邵志飞、JODI、陆飞+孙浩+朱洽、陆扬、彭家园+王长城+王梦瑶、郑国谷
展期
2020年12月12日 -2021年3月28日
地址
上海明当代美术馆
上海市静安区永和东路43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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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明当代美术馆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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