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建议你活成“于佩尔式”的女人?

女人在什么年纪最美?
四岁的小女孩有她的答案,五十岁的母亲有她的答案,整容医生有他们的答案,上天有,大地也有。
2017年在戛纳红毯边穿着近乎便装的于佩尔从一众夺目招摇过市的网红身旁经过之时,现场直播镜头瞬间聚焦在这个六十岁有余的女人身上,那一刻,站在一旁的我与她一样,嘴角微微上扬。
三十岁之前,我们有一张老天赐予的脸庞,上面印刻着家族给你的一切,三十岁之后,岁月是微妙地艺术家,它不仅听从人生的旨意,更是沿着你内里的轨迹在你的脸上作画。
从每一个干净单纯到皱纹疼痛,这是人生原本的样子,我们都毫无知觉也绝无抵赖,你的脸就是你活成的模样。
六十六岁的于佩尔,在每一部电影的首映礼上都感觉接近死亡,可并不妨碍我们热爱她如此与恐惧身在一处的灵魂。
是的,年龄的恐惧是什么?是无爱的慌张,是凋谢的萎靡,是逝去难追。
可偏偏有那么一些女人她们毫无顾忌,她们的皱纹和疼痛让笑容更加美妙,她们足够有理由傲慢。
因为岁月也不能拿她们怎样。
女人在什么年纪最美?
四岁的小女孩有她的答案,五十岁的母亲有她的答案,整容医生有他们的答案,上天有,大地也有,你我都有。
看于佩尔的采访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挑选的角色都很像你,这些角色中是否都有你的影子?”
“那些角色像我,因为她们都是我演的。”
“有没有很接近死亡的一次?”
“我每部影片的首映礼上。”
“如果可以,你最想要的超能力是?”
“能让英国不脱欧。让特朗普和金正恩和好,即便代价是我得跟他们一起打高尔夫。”
不管是电影中还是生活里,这个女人的强硬与幽默感看起来都毫不客气。
于佩尔绝对不是法国女星中最漂亮的,性感不过碧姬·芭铎,盛名不过让娜·莫罗,美貌不过阿佳妮,但偏偏到了女演员们最怕的皱纹丛生的年纪,于佩尔却笑到了最后。
从影50多年,于佩尔已经靠各种“赤裸”与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主角,拿下了满满一柜子的奖杯。
而前阵子,她又刚拍完了一部电影《遗孀秘闻》,终于演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精神极为疯狂与变态的女性杀人狂。
而另一边,她又紧张地投入到《The mother》舞台剧的演出中,空隙中看各种剧本,刚在葡萄牙拍完戏又去日本见了是枝裕和......
“我可以做任何事。”于佩尔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她强大的生命力总是让人忘记她的年纪。
是啊,没什么,只是刚刚66岁而已。

0 1
女演员
“没有什么是我演不了的”
她好像从没想过要跟同时代的法国女性比美,做一朵有花期的玫瑰,每天在补充胶原蛋白、锻炼身形和扮演纯真中不能自拔。
用苏珊·桑塔格的话说:“在演员圈子从没见过哪个人比她更聪明。”
刚从影时,于佩尔给过自己定位:“我与一般的年轻女演员毫无相似之处”,这种态度很快体现在角色的选择上。

往往电影中的女性形象单薄而脆弱,她们似乎仅仅是为了男性而存在,但于佩尔不同。她喜欢有力量感、把生活攥在手里的女性角色。
这样的女权主义思想,显然是波伏娃给她的启发,17岁,于佩尔就读完了《第二性》。
也正是因为她选择了这条少有人走的人,才让她在这个对女性很残忍的行业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勇士。
就像演一个美人永远需要20岁的好时光,但从没有人要求演一个杀手要在30岁以内,妓女不能是35岁的女人,玩虐恋的年纪不能超过45岁。
这让于佩尔在女人的年龄与角色的博弈中,永远处于主导地位。以至于于佩尔无论接到哪位大导演的电话,都可以云淡风轻地说,“没有什么是我演不了的。”
在《钢琴教师》中,那场用刀扎自己的戏,她拍了48次,只为了表现一种“特别的,像动物一样的表情”。这部电影让她在2001年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
电影《她》中,于佩尔扮演了一个与强奸犯有着复杂关系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独立吸引着她,就算要复仇,她也丝毫不会考虑求助于家人或警察。导演保罗·范霍文对她的评价是,如果个世上没有于佩尔,就永远不会有这部电影。
但与《遗孀秘闻》中的杀人狂相比,之前的角色也只能算是“非正常”了。
一个故意在地铁上留下手提包的孤独女人,她预料会有一个善良的年轻女性把它物归原主,然后好引她进入自己的房间——也是作案现场……
面对那么多邪恶到没有可辩白余地的女人,于佩尔真的不会对这样阴暗的角色感到恐惧吗?
好奇心掩盖了恐惧感。
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她从疯狂中恢复理性的女恶魔,于佩尔更想探索的是,邪恶到底怎么地藏在人类的灵魂之中。
因此于佩也尔贡献了一个著名的桥段,在杀人时,她拿着刀,翩翩起舞。
0 2
女知识分子
“保持少女一样的上进心”
像她的角色一样,于佩尔喜欢引导事情的发展。
电影《她》的导演保罗·范霍文是于佩尔选的,跟韩国导演洪尚秀的合作也源于她的意愿,除此之外,她还跟波兰导演合作过《欲望号街车》,跟荷兰导演拍过《玻璃动物园》,意大利导演、菲律宾导演、中国导演也有过交集。
于佩尔并不抗拒她从未接触过的异国文化。这恰是她选择表演的原因——获得一种地理上的旅行,拓宽自己的疆界,并保持自己独立的看法。
因为她的见识,于佩尔还曾受邀为极具权重的《电影手册》杂志当了三个月的主编,期间她采访了诸多世界一流的作家与导演。对于有着如此声望的学术杂志来说,这样的操作绝无仅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除了女演员,人们更倾向于用另一种眼光看待她:一名卓尔不群的女知识分子。
跟她喜欢的作家波伏娃一样,于佩尔出生在一个颇具知识分子气质的家庭。
于佩尔的父亲1914年生于巴黎,是一名东欧血统的犹太人,一位创立并管理着一家安全用品(保险箱、锁等)公司的企业家,他曾被法国授予荣誉军团高等骑士勋章。
她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一位热爱钢琴的英语老师,于佩尔能游刃有余地出演《钢琴教师》,就是受她的影响。
于佩尔的大哥Rémi Huppert是一位拥有博士学位的经济学家,曾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工作过。
大姐Jacqueline是性别研究领域的著名社会学家,二姐Elisabeth Huppert,是一名电影工作者,同时也是画家与小说家。三姐Caroline Huppert曾出演过戈达尔的电影《一切安好》,执导过差不多40部纪录片和电影,担任过法国戏剧作家与作曲家协会的副主席。

图片分别为,与二姐,与三姐,四姐妹
“我是家里兄弟姐妹中最没文化的”,于佩尔总是这样笑称。
杰拉尔·德帕迪约(曾出演《大鼻子情圣》《基督山伯爵》《悲惨世界》等电影)认为她步履不停,一直在工作,一直在突破的原因就在于,要与如此出色的姐妹竞争,必须不断超越自己。
人们总说她如此努力,越老越少女。单如果真要用“少女”来形容它,最合适的比喻应该是,“少女一样的上进心”。
现在,她又正在为新电影《达洛 La Daronne》学习阿拉伯语。
0 3
小女人
“一个非常好的傻傻的人“
看她演的角色,你一定以为,这个女人应该强势地令人难以招架、或者刻薄地让人难以忍受。
事实上,完全相反。
《遗孀秘闻》她跟“超杀女”科洛·格蕾斯·莫瑞兹演对手戏,两人相差44岁。有一个记者想从科洛·格蕾斯·莫瑞兹这里挖点于佩尔的料,“她是法国影坛最有名也是最受尊敬的女演员之一,有没有什么关于她的事,人们知道了会大吃一惊?”
科洛·格蕾斯·莫瑞兹的回答是:“一个傻乎乎的人。”
当然,这也是于佩尔对自己的评价:一个好人,非常好的好人,一个非常好的傻傻的人。
当她读到“伦敦格伦菲尔大厦火灾,一个女人把她的孩子扔出窗外”这样的新闻时会大哭——在生活中,她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她从不阻碍孩子的发展。就像她的父母无条件支持她演戏一样,跟别人的热情与意愿对着干,这种事她不喜欢。
她倒是很愿意成为一个称职的女主人,尽管现实并非如此,她常把没有烹饪天赋作为借口,接受朋友的款待。
她甚至很难保持房间的整洁。不管走到哪儿都要随手抓点什么带回来,卧室里衣服、书、文件、照片堆积如山。
经常被记者拍到跟伴侣一起看球,经常在剧场演戏,观众席上就有她的儿女。“我经常感到幸福,当然你从我扮演的角色上不一定看得出来。”

如何做一个不被年龄和行业变化限制与淘汰的人,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同时,还能保持自我?
这个问题困扰过太多女人,你或许该听听她的回答:
“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考虑明天会怎样。”她对生活的态度,就像她演戏的方法论,看一遍剧本,不费过多的精力,但相信直觉。
“既然你不能解决生活中所有的困难,也不能回答生活中所有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散步一样向前走。”
不设限,不回头,也不管多少岁。
你都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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