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记赏析(《金锁记》读后感)
- 名著读后感
- 2020-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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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赏析
张爱玲的写作手法是集中国古典文学特色与西方文学特色于一体的手法,并与中国现代文学的主流写法交相辉映。
在《金锁记》中,她运用了中国古典文学典型的非限制知性视角,以一种旁观又高高在上无处不在的上帝视角来叙述,将七巧经历的所有事,她的所有心绪都毫无遮拦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再者,团扇是中国古典文学的典型意象,象征着男女情谊,又自班婕妤始有“弃捐箧笥中”的悲凉遗弃之感,这种男女情谊和被辜负的凄凉之情,在张爱玲的《金锁记》中同样表现出来。七巧爱着季泽,又看出季泽并不是真心爱自己,只是想要自己手里的钱,这种苍凉悲哀的感觉正是与中国古典文化一脉相承而来。
张爱玲的写作手法同样具有西方文学的特点。纳博科夫曾说过:“当孩子喊着‘狼来了’时,狼没有来,在这个时候文学就产生了。”这也正像卡尔维诺所说:“作家都是大骗子”有相同的味道。这种虚构性产生了文学。在张爱玲的《金锁记》中,能够发现这种虚构的情节,如将团扇打在季泽身上,打翻了酸梅汤时七巧的突然变脸和破口大骂,再如在季泽潇洒离开后,七巧在窗前看季泽离开的背影,都是在现实中很难发生的情节,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文学性。对于七巧在窗前看着季泽离开,直至远去的过程中,冰冷的珍珠帘、热风、玻璃窗、帘子,这些如电影镜头变化的蒙太奇手法也是《金锁记》中画面感如此强烈的原因之一。除此以外,张爱玲娴熟地运用着语言的陌生化,笔法冷静,又有女性作家特有的感知能力和笔锋的细腻柔软度。如热风吹来,一阵凉,一阵热或晴天的风像白鸽等比喻手法,帘子紧紧贴在七巧脸上的拟人手法等。这种语言的陌生化使读者的思索过程延长,获得了更多的美感。在这种陌生化的语言外,意识流的手法绵延在整篇文章之中,七巧的联想,独白,意识转换,都表达着七巧心中对爱情的渴望,在金钱中的迷失与无奈和整个人生的悲剧性。最后,张爱玲运用着一种反“穆伟尔式凝视”的手法,变现着曹七巧对于季泽的窥探,将心中的暗恋与纠结,“白鸽子”一样对自由的向往,长衫搭在臂上,风吹进纺绸裤褂里的肉感之美,都给人一种偷窥感,这既是七巧对于季泽的偷窥,也是张爱玲给了读者机会,对于季泽的偷窥。
与此同时,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也与中国现代文学中老舍笔下的虎妞、曹禺笔下的繁漪都很多相似之处。她们生活相对富足,在金钱的牢笼里,却得不到爱情,她们的外表很强势,但内心却病态而脆弱,她们追求自由与爱情,但在现实社会的环境中是难以得到的,如果想抗争,最后的结局也都是自身的毁灭。在金钱社会中女性的心理病态与迷失,是张爱玲与现代文学作家都用笔着墨的主题。
《金锁记》读后感
当时的月亮
文/大宝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金锁记》的开头这样写到,故事写的是曹七巧的一生。七巧,一个身处下层社会麻油店家的女儿,被自己的哥哥因为利益嫁入了豪门大族姜家,她的丈夫是个从小就卧病在床的废人。在那样一个豪门大族里,婆婆,妯娌都是名门的大家闺秀,而七巧麻油店女儿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融入她们之中的,就连下人丫鬟们也在背地里议论她。
“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在一个人的一生的时间里,三十年是多么的宝贵,做姑娘时候七巧是泼辣直爽的,身上带着青春的明媚。她上街买菜,收拾得齐整干净,那时喜欢她的人有“肉铺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弟兄”,“沈裁缝的儿子”,七巧若是嫁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过一种普通的生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命运。可是她的命运从她嫁入豪门起,就带上了黄金的枷锁,三十年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抑把她彻底变成了“毛骨悚然的疯子”。
“乌云里有个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一点,一点,月亮缓缓的从云里出来了,黑云底下透出一线炯炯的光,是面具底下的眼睛。”七巧表面上看是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其实骨子里是自私与控制,她挑唆儿子吸烟,打听儿子儿媳之间的秘密,阻拦女儿的婚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变态的疯狂。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故事的结尾作者写到“完不了”,这黄金的枷锁还会在别的人身上戴着,只要有人,就会有这样的故事。七巧三十年来带着黄金的枷锁,走完了她痛苦悲剧的一生,在生命的最后,不知道七巧的眼泪是在悔恨,还是呐喊。只是,当时的月亮再也回不去了。
七巧之殇
文\素儿
七巧,乍看之下,以为取七窍玲珑之意,细读之下,气得跳脚,真真一窍也不通,白白占了灵气逼人的七月。
七月七,来乞巧。估计是当时不够虔诚,所以如此愚钝,委实让人好气、好笑又觉得可怜。七巧,七巧,实在是七不巧。
一不巧,选择命运又抱怨命运。嫁给二爷,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曹家当时开着麻油铺,二爷又有病,即便父兄贪慕钱财,也不至于将亲人推入火坑,想来她是有那么几分愿意。既愿意,嫁入豪门后又百般抱怨,难为的怕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人必自侮,而人侮之。自轻自贱起来,怨不得下人都瞧她不起,在背后偷偷编排她。
二不巧,插手云泽婚姻,徒招怨恨。甫一露面,就失了分寸感,跑去老太太跟前说长道短,身为娘家人要婆家赶紧来接人,搞得好脾气的云泽也没好气,捶胸顿足,姑嫂失和。那个时代,姑娘在家里的地位,是要远远高于媳妇的,得罪比自己更有话语权的人,实为不慧。
三不巧,专捡痛处,得罪兰仙。兰仙与七巧一样,同是媳妇,本想跟新来的人套套近乎,使她不那么厌烦自己,却说着说着直中人家的伤心事。嫉妒着她的姻缘,捶着捻着,直到好修养的兰仙受不了,崴了指甲,不快而去。
四不巧,招惹季泽,连花花公子都唯恐避之不及。太过苦闷,诉诉苦倒也情有可原,自己轻佻,又由着小叔子轻薄自己,似乎想要找一点温暖,却又走了弯路,在名节很重要的年代,委实让人觉得可悲可叹。
五不巧,约束不了娘家人,更增轻贱。哥哥来一趟,家里边丢了不少东西,使得整个大家族怀疑他们手脚不干净,本来小门小户,就已经足够让豪门瞧不上,再加上品行有失,使得老太太纵使听说他们到访,连个台阶都没有给,索性当做没听到,不闻不问了。
六不巧,长白婚姻,指手画脚。估计亘古未闻,新婚不久给自己烧一晚上的烟,作为婆婆,问自己儿子一些闺中秘闻,编排儿媳妇,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堪。难道自己没有享受到的,别人也要被剥夺享受的权利?
七不巧,长安婚事,横生枝节。病痛时,给女儿抽大烟;在女儿跟童先生渐入佳境时,又亲口造女儿的谣,使得长安不得已跟童先生分离,放弃戒大烟,不再抵抗,继续生活在母亲的愁云惨淡中,使人非常怀疑可是亲生?可是真心地爱自己的孩子?
凡上种种,归根结底,七巧委实不巧,非但没有调整好自己,享受至少原本富足的生活,反而把悲剧进一步蔓延,拉着这么多人给她殉葬,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哪怕是亲生的儿女,亦不能幸免。不禁使我想起“垃圾人”定律:我不幸,周围人也不许幸;毁灭自己,周围人也一起毁灭。于他,玉石俱焚,有人陪葬总是好的;于周围人,却是大大不幸了。倘可以躲开,尽快躲开;倘躲不开,又感化不了,尽量的不要受其影响。不然,就是悲剧的一生了。
曹七巧的悲剧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困囿于三尺围墙,未曾见过远方,我辈视野宽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眼界不同,包罗万象,尽可以将苦闷的心情生发出来,寄情山水,饱览群书,自我疏解,自我消化。
愿你我都做一个光源,即使逆着风,即使淋着雨,也依然能用胸中的一点光,照亮自己前行的路,温暖身边的人,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或许,我们会成为别人生活下去的原动力,何乐而不为之呐?
后记:
清韵女子读书会于11月25日在市图书馆举办了张爱玲小说《金锁记》的赏析交流活动,之后断断续续收到清韵姐妹的文稿数篇,分五期发布。到今天为止,所有文稿已经发布完毕。感谢大家对我们读书活动的支持!
下期的读书主题依然是张爱玲的小说。期待下次活动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