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是什么意思(“男偶”的肋骨如何造出“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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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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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塑是什么意思
泥塑,俗称“彩塑”泥塑艺术是中国民间传统的一种古老常见的民间艺术。即用粘土塑制成各种形象的一种民间手工艺。制作方法是在粘土里掺入少许棉花纤维,捣匀后,捏制成各种人物的泥坯,经阴干,涂上底粉,再施彩绘。它以泥土为原料,以手工捏制成形,或素或彩,以人物、动物为主。泥塑在民间俗称“彩塑”、“泥玩”。泥塑发源于宝鸡市凤翔县,流行于陕西、天津、江苏、河南等地。
泥塑:“男偶”的肋骨如何造出“女像”
直男通过输出秩序建立自己。而泥塑打破泥偶,混沌爱恨,撕裂秩序,重建一切。泥塑是给予,分享,赐予神明我的命运。如果直男的终极梦想是弑神诛仙,我杀神魔,当代女孩的泥塑终极梦想就是我泥塑神魔,神魔即我……我通过分享我全部的爱恨想象,构建你我共同的命运。
某群关于选秀节目中男偶像被粉丝称呼为“老婆”“妹妹”等的记录
近年来,随着国内选秀节目的兴起,性别议题被关注,偶像气质开始多元化发展。在这个现实契机之下,“泥塑粉”也开始大规模出现在社会视野中——
粉丝群体中出现了新的角色,他们称呼自己的男偶像为姐姐、妹妹、老婆,甚至意淫男明星怀孕生子的场景,与传统的正苏(遵循偶像本来的性别,关注其高大帅气的样子,以少女心和玛丽苏的姿态喜欢他)相反,这类群体称自己为“逆苏粉”。
“逆苏”是一个来源于中国女性亚文化的暗语,同时也是另一个暗语“玛丽苏”的延伸。“逆向玛丽苏”,即颠覆传统异性恋言情叙事中的两性关系,在饭圈文化中是一种独有的特殊现象。
广义上的“泥塑”指放大男艺人的女性气质或女艺人的男性气质,而狭义上的“逆苏”也是更为粉丝群体所默认的“泥塑”,即女化。
在我们与几位不同性别、不同性倾向、来自不同圈子的“泥塑粉”的交流中,他们通常表示:“自己可以选择在文学中代入支配的男方,或者选择做一个旁观者,不将自己代入任何角色。”
作为创作者,他们会使用女性化的形容词,如“具有母性的”“美艳的”“清纯的”“淫荡的”,来描述笔下的男性角色,构建隐秘的泥塑世界,而这样的表述在某种程度上也消解了角色作为男性本身所具有的阳刚气质。
泥塑:玫瑰或荆棘?
“为什么会赋予偶像另一性别身份?”
被问到这一问题时,Shaw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超越性别的美感。”
大概在2019年10月,Shaw开始进入泥塑的世界。在他看来,他喜爱的偶像具有一种复杂的、超越性别的魅力,他们“迷人、温柔、可爱、风骚”,“会主动跳女团舞”,展现了更为丰富、多元的个人形象。Shaw认为,吸引他的不是“sex”(生理性别),而是“gender”(社会性别)。
相对于用“gender”判断性别的方式,与泥塑(逆苏)相对的整肃(正苏),更偏好以“sex(生理性别)”或偶像意愿界定性别。2018年开始,阿惠成为某一线男演员的整肃粉。该演员挑选的剧本非常“硬汉”,打戏干净利落,个人形象坚定、儒雅,亦没有表现出跨性别的想法,因而,阿惠无法把他看作女性。
贝贝同样是这位演员的整肃粉,初入粉圈之时,她曾经喜爱过泥塑的“梗”和创作方式,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改变了她的看法。“正主走的是演员路线,一些泥塑言论会影响他的形象,我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意识,直到我了解到吴京的一些事。”贝贝说道。
2017年,《战狼2》上映,以56亿票房占据影史高位,引发巨大反响。称赞之外,亦有人认为电影中展现了激进的民族情绪,利用“爱国主义”绑架观众。舆论发酵后,“战狼”逐渐成为一个负面的代名词,延伸出“战狼PTSD”“含京量”等讽刺词汇。
晋江论坛上对泥塑的看法
在“反吴京”的浪潮中,以泥塑为刃的反对手段尤为突出。“他们把吴京泥塑成女性,撰写侮辱性很强的言论,投稿到小妈bot这些公共平台上,”贝贝说,“我认为女化和泥塑不是坏现象,但它们却成为了羞辱的工具。”
这样的事件并非个例。饭圈中,表达对某明星恶感的方式之一,是用“母”“姨”“娘”等词描述他的气质,比如,一个男明星的行为举止扭扭捏捏、矫揉造作,尽管网友并不是该明星的泥塑粉,也会把他看作女性,使用女性相关的词组点评——“很母”,“很姨”。
久而久之,泥塑仿佛成了一把双刃剑,夸奖某个偶像时,人们赞扬他“纤细、美丽,是我的纯洁女儿”,贬低他时,人们说他“虚伪、浮躁,像我隔壁家的大姨”。
“冷白皮钓系”的说法在该选秀观众中有一定知名度,无论是该偶像的粉丝还是“黑子”都运用泥塑的话语来进行描述。在对偶像进行年龄或外貌攻击时,在泥塑后似乎更具伤害性和羞辱性。
我们不禁要问,泥塑是不尊重吗?为什么泥塑会成为中伤的武器?
B站up主天音认为这其中潜藏了一个逻辑:“泥塑等于女化等于不尊重,是因为大多数人认为,女化等于退化。”
当今社会规范了男性和女性应有的性别气质:男性应当是支配的、具有领地意识的、阳刚的,女性应当是敏感的、柔弱的、依附的。固化的两性气质使社会缺乏包容性,褒扬传统的男性气质,反对跨性别,反对男性气质的弱化,亦反对女性气质的加强。
人们表达对某明星的不满时,可以通过泥塑的手段达到目的,因为泥塑过后的“他”是一个女性,是退化的、不如自己的个体,偏于主流认识,不受主流的保护。
全国两会提案#建议警惕一些影视作品伪娘化#
而泥塑粉保护被泥塑后的艺人,其实是在维护“去主流”的审美,反对女性所遭受的不公。正如资深泥塑粉@白媚娘bfk所说:男偶像天然就是女人,泥塑不是造就是发现,泥塑并非发现他们作为女人的性别,而是发现了他们从未被发现的本质。
因为女人也是被秩序所造就的,当男偶像们被羞辱,被唾骂,被思想火炬们羞辱为娘炮时,那才是他们作为偶像所活着的时刻。作为直男的肉体之躯,第一次获得了女人千古以来所被加诸的隐秘、痛苦与伟大。
在饭圈隐忍,在滚圈放肆
内娱大环境下,泥塑粉的生存情况堪忧似乎已经成为共识。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反对“弱化退化”,反对处于“优势地位”的男性被矮化为从属地位的女性角色,这也是社会广泛存在的厌女情结,在女性身上更为常见。当温柔、妩媚、娇弱的女性特质被男权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所排斥,考虑到自家明星事业发展等缘故,“泥塑”便成为被狙击的理由。
内娱之中,明星的个人形象与资源息息相关,正面的、符合主流的个人形象往往会吸引更多的路人进入粉圈,优秀资源也会纷沓而至。相反,如果是中性风的明星,则会被称为“娘炮”“铁T”,影响路人观感和相关资源。
在这样的共识之下,圈地自萌,反对过度泥塑,维护正主形象已经成为了粉圈共识,“舞”出圈的泥塑粉,则会成为众矢之的。资源影响之外,正主的态度也影响着泥塑粉的处境。
大多数的偶像并不认为自己可以被视为女性,听到粉丝称呼自己为“老婆”“妈妈”“女儿”往往会瞳孔地震,粉丝们常以偶像的好恶为自己的好恶,出于顺应偶像好恶的需要,泥塑粉也会隐匿自身。
在不同偶像的不同成长阶段,也有对“泥塑”的不同态度
但也有人反对这种观点。安桥作为整肃粉,看待内娱泥塑的观点与其他整肃不尽相同:“偶像本质上是商品,他的形象是被建构起来的,建构形象的目的是为了抢占市场。泥塑作为偶像形象的一种,为什么不能作为抢占市场的方式之一呢?指不定就是冲着泥塑市场来的。”
虽然泥塑在内娱的生存情况堪忧,但许多男演员获取流量或火爆起来的方式正是依靠泥塑,甚至有人认为,判断一个男演员小火的标志就是被喊“老婆”。
不仅是演员,一些爱豆也通过泥塑的方式积累塑造形象,积累人气。《青春有你》《创造营》等爱豆选秀节目当中,少不了有“笨蛋美人”“辣妹”“猪包”“公主”等人设。
粉丝们通过观看节目,挖掘爱豆们的行为,给予其全新的人物形象,同时为其树立鲜明的人设,吸引路人成为粉丝,再于粉丝团体之中,建构爱豆和本人的情感联系,把他看作你的“母亲”“姐姐”“女儿”“老婆”,以身份上的建构获得粉圈的认同感,同时也拥有了为其付出、打投的强大精神支撑。
由此看来,内娱泥塑似乎处于“薛定谔的圈”中。一方面,主流不认可泥塑后的性别气质,为获取资源,泥塑往往只能圈地自萌;另一方面,泥塑成为吸引粉丝的方式,许多偶像借助泥塑市场获取知名度、曝光度,频频出圈。
巨大的泥塑市场
相比较内娱泥塑“如履薄冰”的大环境,泥塑粉们小心翼翼地“圈地自萌”,滚圈泥塑则显得更为肆意大胆。
这似乎与摇滚本身所带的叛逆有关,普遍来说泥塑多反骨,泥塑粉是敢于叛逆主流性别观的,敢支起“性别平等”大旗的人,比“维护传统”的人要先锋一些,这与摇滚精神中的反叛个性独立自由不谋而合。
正如20世纪60年代披头士乐队的暧昧性态消除了年轻女性粉丝对性的恐惧,让她们从性压抑中解放出来,泥塑粉丝也可以借助泥塑更自由地抒发自己的隐秘欲望。
一方面,模糊的性别“提供了一种更为宽容、奔放,并且非常好玩的性”;另一方面,“诱惑者”被塑造得比“被诱惑者”更为柔弱,消除了女性直接表达欲望的羞耻心——可以说,自始至终,滚圈的偶像及其追随者们都是一体的。
之前在我们的华丽摇滚一文中,曾经讨论过大卫·鲍伊、QUEEN这些先锋者们“性别模糊”的实践,无论造型设计还是音乐创作,都融入了大量女性特质因素,这可以被视为早期“滚圈泥塑”的雏形,如同在电影《天鹅绒金矿》中布莱恩·斯雷所说:“摇滚乐是个娼妇,它应该是妖艳动人的,戏剧化的,音乐是一个面具,在我的花边裙和薄纱中都是真实的讯息”。
因为存在“华丽摇滚”这样乐手自我泥塑的发展过程,直到今天“泥塑”在滚圈的存在都依然显得理所当然,许多乐队的乐手们也乐于“被泥塑”并积极参与泥塑互动——他们并不排斥女化。比如丢莱卡乐队的主唱涂俊南,就曾经在@滚圈泥塑bot的微博下回复关于他的泥塑创作。
又如二手玫瑰乐队的主唱梁龙,习惯称自己为“摇滚教母”,平日在社交平台上热衷于“美妆博主”“人民艺术家”的创作分享,在这样的滚圈大环境中,泥塑粉们一口一个“姨”“妈”“姐姐”的叫着,也多次舞到正主面前,丝毫没有顾忌。
并且相比较内娱泥塑,滚圈泥塑显得更为大胆且包容性极强,其泥塑的对象并不局限于典型白幼瘦(比如肤白纤弱貌美)审美的框架中,许多具有典型男性特质的乐手们也成为了被泥塑的对象,其中不乏死亡金属、黑金属这些重型乐队的乐手们。
比如下图中关于著名英摇乐队绿洲的主唱和节奏吉他手(Liam Gallagher & Gem Archer)的泥塑投稿,投稿中的两位乐手有着非常典型的“糙汉”形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姐姐”“妹妹”。在滚圈泥塑中,对外貌和气质的限制被无限放宽,并且所泥塑的内容也愈加大胆,涉及了大量性、站街甚至les设定(两个男乐手)的故事情节。
正是在这样友好的大环境下,滚圈泥塑的创作数量多且内容颇具艺术性,之前还曾有过一个博主@摇滚乐手不洁幻想自首中心,虽然接受的投稿范围并不局限于泥塑,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化”乐手的作品产出,且内容充斥着色情与暴力,可见摇滚乐的同人文化创作中,泥塑对其影响之深。
当然,除了摇滚乐本身带有的性别意识色彩,作为亚文化本身的摇滚乐少有以撕资源获取商业利益为最终目的,所以它们不需要去讨好“积极向上”的社会大环境与价值观,粉丝们也极少操心正主的资源、流量、路线转型诸如此类的问题。所以尽管圈内有极少数并不喜欢或者不理解“泥塑文化”的粉丝们,但双方并不会起任何冲突,也不会把对方挂出来辱骂反黑,是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存状态。
然而,当我们在泥塑男性,去消解其自身的“阳刚气质”时,需要注意到的是——他们始终是活在我们幻想中被创作出来的“女人”,并不是真正柔弱娇媚的女人,区分现实与幻想是十分有必要的。比如前段时间滚圈爆出了张海明家暴,作为常被泥塑的“天菜”,张海明具备了许多“好泥”的条件,然而最终我们发现,无论如何泥塑,“被泥塑者”的原有特性都不会改变,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令我们反思:泥塑是被性别刻板印象所束缚着的,跳出被画好的框架,我们需要从幻想中出走。
泥塑:打破or加深了性别刻板印象
什么样的人适合泥塑?
答案其实是不固定的。根据《泥塑文化与性别观念探讨——基于粉丝文化背景》一文中的调查数据显示,在泥塑角色的类型偏好上(如图1),妖冶、危险、具有挑逗性的性魅力的“女性”类型最受欢迎,并且大部分泥塑粉丝对性描写的接受程度较高,少有“雷点”(如图 2),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性别刻板印象。
但泥塑真的瓦解了性别刻板印象吗?
泥塑粉多为偏好年轻漂亮的女性,“白、瘦、幼”是其主要的审美标准。从泥塑大V@内娱泥塑bot接收的投稿来看,大多数被泥塑的对象都是年轻、长相偏柔和、传统男性特质不突出的流量明星。
泥塑通过构建某一个体身上的异性气质来达成打破性别刻板印象的目的,但其在塑造男艺人的“女性气质”的过程中,也默认了某些行为和特质属于女性的社会性别范畴。
也就是说,泥塑并未真正打破二元性别的壁垒,实现性别的流动性,其内在仍具有矛盾性。这种矛盾性十分明显地表现在泥塑创作上。
在新媒介赋权的背景之下,泥塑粉丝群体表现出比其他粉群更为激烈和疯狂的自主创作特征。新媒介的发展特征赋予了“泥塑粉”这类饭圈边缘主体以更大的权力和自主意识。
在网络传播与社群建构的多重作用和持续发酵之下,“泥塑粉”群体不断争取话语表达和网络空间,从粉丝圈的最底层发展成为粉丝群体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微博上出现大量诸如“小妈bot”、“滚圈泥塑bot”、“内娱泥塑bot”等等此类的投稿类帐号,豆瓣等论坛空间也出现了跨多个圈子的“泥塑小组”,如泉水般迸发出难以忽略的泥塑创作。
微博综艺下场使用“泥塑”一词
男女在泥塑创作中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翻转。“泥塑帮助我成为一个男性,我再施加一些暴力因子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作为一个女性承受这些,”壹肆这样描述她的泥塑创作,“我也曾写过一些女性视角的异性恋创作,但总是不尽兴。”
钰鑫用“发泄”描述她的泥塑创作。“即使是在泥塑之中,我和他的关系也是明星与追星者,我清醒地意识到他就是个钢铁直男,所以我只是用想象的性别角色去发泄感情,”钰鑫说,“我认为泥塑成为反性别化的一大原因是,传统上认为对女性的性想象才是合理的。”
在大部分的作品中,女性往往作为被想象的、被凝视的客体出现,书写中往往带有十分强烈的男性凝视,泥塑创作也未能跳出此种局限。它把凝视的主体换成了被包装为女性的男性,书写者以女性的身份谋取男性的欲望,这种伪装的性体验,通过抹去自我指向的方式,表达了女性的欲望,同时也暗示了,在创作者心中男性才是具有支配性的。
“当我要写他进入我的时候,我就用原性别,当我要写我进入他时,我就会换成性转,但是后来我感觉不舒服,”小C认为她的泥塑创作中依然存在着很强烈的男性凝视,“所以我就把自己写成了一个类似于偷窥者的角色,模糊‘我’的性别,或者看作男性,而且会着重描写‘受方’的反应,依旧困于男性凝视中。”
男性凝视和女性身份让钰鑫时常感觉罪恶和矛盾:“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愉快地、自如地接受女性生殖器官所表达性体验呢?”钰鑫认为社会对男性性体验的包容度高于女性。传统社会对女性欲望的禁锢,使得女性试图通过假扮为男性,获得表达性体验的包容性。
“作为女性,对着色图说‘发大水了’,会造成荡妇羞辱,社会觉得你不守妇道,放浪不堪,但假装自己是可以勃起的男性,说‘唧唧爆了’,没有人会说你不守男德。”
男性可以在公共话语中大胆地性骚扰,女性却被束缚;他们的性体验和主动、支配关联,而女性只能和被动、被支配联系在一起,在男女的性体验上,本身就存在着不平等与支配性的权力关系,而泥塑只是将男女性别身份对换,并未触及到问题的本质。
女性使用男性性体验表达欲望
回到问题本身,泥塑真的瓦解了性别刻板印象吗?
由泥塑创作的男女对调情况说开来,泥塑并非瓦解了性别刻板印象,而是一种交换与反转。
“我觉得泥塑和耽美对女性的作用是类似的,都是反转女性被客体化、脆弱化和边缘化的趋势,把他人作为被凝视的对象。”钰鑫持有同样的观点,“这个过程本来应该是去性别的,但我们却再次把他者脆弱/温柔/需要保护的想象作为了一个‘女性化’的过程。我们不应该将保护与被保护、支配与被支配和男女两性分别对应。”
正如天音在视频《泥塑是性别意识的文艺复兴吗?》中所说:泥塑不是在扭转不平等,而是以不平等之矛攻不平等之盾,变向加深了性别绑架。这也许对去性别标签化,打破男性与女性刻版印象有一点帮助,但也不是最有建设性的方式。
泥塑文化是一种无法被简单归类的“奇观”。从泥塑的文本内容来看,饭圈介于女权主义和男权思想混杂的灰色地带;从泥塑的交际效果来看,饭圈以泥塑为体现自身特立独行的风格符号,泥塑成为划分“敌我”和满足“自恋”的工具,它是否真正旨在触及性别意识关系是存疑的。
在泥塑活动中,粉丝们叛逃出各种社会规则和习俗,拒绝被规训或归类而不断在媒介文本间游戏游移,这或许正是她们所设想并追求的“自由世界”——先锋性的“出逃者”所能掌控的权力和略带犬儒意味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