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的诗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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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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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多舛的诗词人
□闲敲棋子
我国浩荡的历史长河中,尤其是唐宋两朝,涌现出了许多名垂青史的诗词大家。但就他们的命运来说,一帆风顺者少,命运多舛者多。
南唐后主李煜,赋诗填词绝对是一把好手,史称“千古词帝”。这多少带了点戏谑的成分。可惜,李词人阴差阳错生在帝王之家——对偏爱诗词不爱江山的他来说,似乎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又不幸披上了龙袍,当起了皇帝。岂料,他不务正业,一门心思光顾着玩文学,结果皇帝的位子玩丢了不说,还成了阶下之囚。想当初何等显赫荣华,锦罗香帷,绸缎丝被,本是指点江山、笔惊风雨的主儿,到头来,“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温饱都成了问题,一曲终了,客死他乡。但不得不承认,他没做成一位好皇帝,却成就了一名好词人。叹惋之余,这是我们不得不佩服的。
奉旨填词的柳三变,算起来也是个倒霉透顶的词人。辛辛苦苦,本该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孰知酒精和美女弄晕了他的头脑,一首极具叛逆的狂词《鹤冲天》毁了他的一生,“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仁宗初年再试,成绩原本过关,接下来尽享荣华富贵,顺理成章。谁曾想,《鹤冲天》传到禁中,上达宸听,龙庭震怒。最终,柳永政审未能获得组织通过,还挨了仁宗传来的一纸狠批——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这一出,彻底冷了柳永的功名心。
但,政治上遭遇冷落,这丝毫没有影响柳氏词曲广泛流传,《雨霖铃》、《八声甘州》就像今天的流行歌曲,透着洒脱飘溢的人生情怀,传播到每个角角落落,“凡有饮水处,皆能歌柳词。”只是,当年不重视商标版权,谁都可以张嘴哼上一段三变情歌。然而,词曲作得再婉约,流行范围再广泛,唱曲者得来的赏银终究不是三变的盘中菜,自诩为“白衣卿相”的柳永日子过得甚为凄苦,一生穷困潦倒、贫病交加,只好游走于烟花柳巷,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叹到了最后,柳三变的丧葬费都不得不由歌妓们开列。不过话又说回来,倒霉一辈子的柳永终究结交了一帮重情重义的歌妓,也算不枉活一世了。
相比于李煜先当皇帝后做囚徒、柳永终其一生花下风流,黄巢算得上是一介布衣中的佼佼者。彼时,他振臂一呼,一呼百应,“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何等的大气磅礴!何等的壮阔胸怀!看来,文人不造反则已,一旦造起反来,大多牛气冲天。黄巢率领义军,身先士卒,一路摧枯拉巧,势如破竹,给当时的大唐王朝以致命一击。《不第后赋菊》在内的菊花诗,宛如一曲曲鲜血和生命的赞歌,流韵在唐朝的空气里。可惜,黄巢终究脱不掉小农意识的袍子,满脑子知足常乐、小满即安,结果,跟随多年的一个名叫朱温的将领反戈一击,将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李煜和三变偶尔会被文人骚客提起,“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痕迹也早已淹没在苍茫的历史间。前行的车辙里,充斥在我们耳际的,已是周董的一曲《菊花台》,哀婉缠绵……
本文发表于《劳动时报》(2016年7月20日),感谢编辑部主任崔晓飞好友。
文中图片均选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