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诵:梦中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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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中 老 家作者|诗意旅程 朗诵|慧珺来源|木兰书香(zhongqiu1964)都说一觉睡到自然醒是种幸福,我说不见得,关键看你啥时候醒。人一过五十,睡眠质量渐差,往往醒得太早,起码于我是这样。我的习惯是醒来抓本书看,看着看着又困了,再补个回笼觉。如果睡着了,这一觉才是最香的,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如果赶上哪天这一觉没睡着,那就坏了,一整天脑袋都跟灌铅了似的,昏昏沉沉,苦不堪言。
元旦小长假,自然更有理由把这个回龙觉睡好,还好,今早这个回笼觉睡得很长,同以往节假日差不多,可是,以往哪个回笼觉都没有今天这个回味悠长,越品越香,因为我在梦中回到了老家,而且这个梦竟然做得如此的清晰。梦中情境是:单位搞活动,竟把活动地点选定在我的老家,就在我老家房前的菜园子里,一进园子,回头一看,这不是我的老家吗?于是大喊:“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见众人面面相觑,我又忘情地叫道:“这是我的老家呀!哈哈!”
时值秋天,果子熟了,我随手摘下一个,确认好像是海棠,用手搌一搌上面的灰尘,放在嘴里大嚼,真香!随后才想起大伙儿,赶紧招呼大伙儿吃果子。再回头望望老房子:左边两间空空如也,显然是住户搬走了;右边两间里边挺热闹,好像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炕上嬉闹。此情此景,不由得心里一阵潮涌,这一涌竟把人涌醒了,人虽醒了,思绪还在梦中,躺在床上再把梦中的情景滤了一遍,一股温情荡漾胸间,倏然想起该把它记下来,于是翻身起床,写下了这段文字。
老友们知道我此前写过一篇仿“羊羔体”的《我与李冰冰》,虽属戏谑调侃,但我与李冰冰是同县老乡这一点却所言非虚,不过在我四、五岁时,因我爸工作调动,我家就从县城搬了出来,后来辗转到了该县的拉林镇,先是一家五口住在爸妈共同的单位的一间公房里,局促窘迫,显然不是久居之地,住了不到两年,我妈便张罗盖房子。我爸整天忙工作上的事,家里大事小情都是我妈操心,其实不全是分工问题,也是性格使然。现在二老都七十多了,依然故我。那时收入都不高,好像我爸每月工资五十六元,我妈四十二元,一挣就是几十年。记得我妈东挪西借了两千元(当时算巨资),就开始盖房子了。都是亲戚们无偿帮工,盖了好多天。地下仅仅打了几个柱脚坑,好像都没挖地沟打地基。砖用不起,就用黄泥卷上麦秸(俗称“拉哈辫子”)砌墙,屋顶倒是用的大红瓦,恍惚记得好像是买到了处理品,比较便宜,所以才草改瓦了。可能这也是房子后来走型的重要原因,屋顶和墙体不匹配,顶实墙虚,头重脚轻,加之根底较浅,没几年就“左倾”了,于是在房子东头顶着屋脊支了一根长长的木头,估计足有四十公分见方,一支就是二十来年,几乎成了当地的一景。
房子千辛万苦地盖好之后,就开始举家还债了,口挪肚攒,精打细算,具体还了几年我忘了,总之时间不短。唉,想想现而今我又成了房奴一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宿命轮回呢!不过虽然同属房奴,境况还是大为不同的。小时候有几个情节我记忆尤深:一是大人孩子很少添置新衣裳,孩子的衣服裤子都尽量做得长一些,长出的部分先折起来缝上,穿短了逐渐地放出来,放完了还可能再接一截儿,所以衣服总是一圈一圈的印儿,曾见有同龄人用一个很形象很俏皮的词儿来形容,好像叫“竹节裤”。其实那时候大家的经历都差不多,都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与有的人相比,我之苦显然小菜一碟。另一个情节就是我穿的“跨栏”背心两个吊带都仅剩一根筯连着了,缝都没法儿缝了,某日跟老邱家小五子打架,一把就让他给薅断了,我姥爷都看不过去了,叫着我妈的名字说:你仔细(俭省)得也太过分了吧,都把孩子整成个啥了!还一个情节是关于吃的,那时粗粮为主,上顿玉米大茬子,下顿小米饭,每年秋天,我妈都得备好一年的粮食,记得有一年买了一缸小米,生怕生虫子,妈买来“六六粉”(一种农药),用包装纸包上放在缸底,结果一入夏这一缸小米全都“六六粉”味了,扔了?呵呵,可能吗?不吃?不吃饿呀!就是为了不饿,这一缸小米最后也全吃掉了。说起吃饭,还有一个情节也记忆犹新:有次我爸、妈大概出去坐席(参加婚礼)去了,不带孩子,出门前把饭热好让我们自己在家吃,望着顿顿如此的饭菜,我心里这个气呀,打定主意整点事儿,于是怂恿妹、弟都不吃,我还写了个纸条“这饭不好吃!”放在桌上,以示抗议。记得是我爸先回来的,看看桌上的饭没动,再看看那张纸条,笑了:“这饭不好吃啥饭好吃呀?”那次究竟诈出点儿好吃的没有,我早忘了,但我爸先回来的我记得很清楚,至今我还为此感到庆幸,要是我妈先回来,那一顿胖揍我是跑不掉的了,哈哈!
我家老房子是连脊四间的瓦房,东西各两间,当时虽不算上乘,在当地也算可以了,起码中等偏上吧,因为当时还是草房居多,在附近找谁家,都说大红瓦房往东或往西数第几家就是,搁现在叫“地标”吧。我妈做事总是有远见,当时咬紧牙关盖四间,主要还是考虑有两个儿子,将来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虽然我和弟弟后来都没用上,但妈的魄力和雄心至今令人感念。妈始终是个对生活有想法的人。九十年代初,我和妹妹都出去了,老房子显得有点落伍了,可也还说得过去,不过在妈心里却说不过去了,当时家里有点儿积蓄也不多,妈于是开始张罗卖老房盖新房。我有一表哥闻听此事,跟我妈打趣道:“老舅母,我咋就不明白,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折腾个啥呀,养养身板儿,留着钱吃点儿喝点儿不好嘛?”我妈心热嘴冷,回说:“人不能没刚没志,我要是住你那房子,我宁肯每顿吃半饱,也得把新房子盖起来!”都是至亲,彼此不外,全是笑谈。现在我的亲戚们包括这个表哥过得都相当好,房子盖得也很漂亮,想起来就令人高兴。言归正传,我妈还是把新房盖起来了,对了,还有我爸,共同努力的结果。说起来我家两次盖房,第一次算我年幼,第二次又离家在外,都没出过啥力帮上啥忙,想起来现在还觉得有些惭愧。新房盖好后,在当时当地也算“达标”了,全砖到顶,洋瓦盖儿,砖墙院儿,房前菜园,房后果树,春天姹紫嫣红,夏天满眼翠绿,秋天果实累累,想想现在,望望过去,感觉正像歌里唱的那样: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哪个更圆哪个更亮,哎嗨哎嗨哟!
爸妈把新房盖好后,我们兄妹也就是放假回去住几天,后来爸妈也搬出来了,新房也卖了。相对于老房,新房显然更结实更舒适也更漂亮,但是于我而言,印象最深、感情也最深的还是那个千辛万苦盖起来的,自个在那里生长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往事并不如烟,万般历历在目,儿时的玩伴,生活的艰辛,成长的烦恼,所有过去了的一切,都如普希金说的那样,成了美好的怀恋。这段自觉有点煽情,也有点矫情,可也都是心底的声音,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表达方式罢了。那年春节我和弟弟回老家,还特意从城西跑到城东的老房子那里,围着房子前后左右地看了两圈儿,感觉房檐更矮了,果树好像都砍了,我们望老房子,老房子里的人也好奇地望我们,彼此都是陌生的,旧时栖身老房子,不知今天归谁家了。我俩想进屋看看,又怕打扰人家,转了两圈就走了。
鲁迅先生说过,“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是啊,又有什么意味呢?可先生还说了,“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这不能全忘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呐喊》的来由。”呵呵,看来还是有意味的。即便再有意味,让我回忆至死,我也整不出个《呐喊》来,索性再赋拙诗一首,以慰我心,以寄我情:
梦里依稀到老家,老家仍旧画中葩。桃红柳绿春光好,果美瓜香秋色佳。苦辣酸甜成过往,风烟俱净话桑麻。半生颠沛流离去,一世情缘难自拔。
简介
⊙作者:诗意旅程,原名崔利民,文学、书画爱好者。徜徉于人生的水墨丹青,行走于生活的字里行间,喜欢在文字与书画中享受业余时光,丰盈似水流年。
⊙主播:喜爱朗读和有声书演播,喜马拉雅电台主播,昵称:月色_荷塘。愿我的声音带给你一丝暖,一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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